“采蘩姑娘。”他對采蘩高喊一聲,全場皆隨他看過來。
尉遲覺突兀地拉了采蘩一把,用勁還不小。一下子把她帶到欄杆前了。
采蘩皺眉,心中並不似面上平靜,讓尉遲覺這麼一拽,出口有氣。“幹嗎?”
兩人之間隔了幾十丈遠,采蘩卻輕而易舉看到獨孤棠彎起的嘴角,不禁愣住。立刻問旁邊和後面的,他的兄弟們,“擺什麼心思呢?”
央聳聳肩,“別問我,我出出進進,話都沒跟老大說。”
尉遲覺也無辜,“老大不是叫你嗎?我好心拉你一把。”
而此時。黃煒他們壓根沒注意到,采蘩一開口,小廝就放下了手裡的球。
很快,球分發到眾小廝手中。媽媽一聲令,他們高拋了出去。
黃煒只有一次機會讓自己的少帥蒙羞。因此專注非常,單憑眼角餘光就下了判斷。對準!出手!快如閃電!
箭羽顫,箭頭入木板,一隻墨色球被射穿,露出球中棉花絨。
幾乎同時,北面一個女子發出驚喜的呼聲,跳出來轉圈。她身材矮小,微胖,上了濃妝卻不顯得好看,按照一般的標準不能說醜,但在煙雨閣肯定是最次的了。
采蘩斜睨。並不是她瞧不起那姑娘的長相,而是基於和她搶男人的,不可妥協的理由,她沒辦法正眼看對方。
“也好。”尉遲覺瞭解女子心態,“這麼普通,能進老大他爹的家門肯定就不挑剔了,安安份份,哪天她想開了,自願求老大安排一個好歸宿,那就萬事大吉。”這個妾帶回去,正妻不能賣不能陰,但妾可以主動要求離開。只不過,一般而言,好不容易能跳到米缸裡,不熬個六七載人老珠黃,還真很難死心。更何況,如今這個還是定國公的獨子,少元帥,長得令人流口水。
高欄後的姑娘們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而場中餘峰等人笑得極壞。
“獨孤棠,等會兒多吃點好的補一補,瞧那位胖姑娘飢渴已久,今晚怕不抽乾你。你可別只玩一半就沒了雄風,傳出去連我們這**一塊兒跟你長大的也丟臉。”餘峰這**中另一個出挑的就是李鶴,和采蘩一樣,一雙放電桃花眼,說話有色,站相漂浮。
“獨孤兄,不好意思,沒下準心,射偏了。”黃煒卻是正經面色空敷衍。
餘峰壓軸,“獨孤棠,消受胖美人恩之前,是不是去安撫一下那位漂亮的姑娘?不要因此生了你的氣,不肯答應嫁給你。不過,你倒也不用擔心她。以她的姿色,咱長安城裡的名門公子可以盡挑,我給她介紹。”
獨孤棠一聲不響,直到他們一個個說完,才道,“是那個胖姑娘麼?墨色的巾子也不止她一個在用,我看上去都差不多,還是拿下來驗清楚得好。”伸手招來一旁伺候的童子,囑咐他把球摘了送到媽媽那兒。
他這麼一說,李鶴笑起半面,“獨孤兄,眼神不好怎麼領著我們上陣殺敵啊?分明只有一個墨帕——”球字還未說出口,臉色就變了。
只見獨孤棠在五顏六色的球中走了幾步,然後站定回看他們。他腳下,正是一隻墨球。
“是我眼神不好嗎?這兩隻球看起來真得挺像。”足尖一踢,墨球滾動。
風向就這麼變了,和人多沒有一點關係。
獨孤棠也不去撿,這時候要撇清任何動手腳的嫌疑,照例叫來一個小童,拾了去問媽媽。
采蘩遠遠看著,聽不到男人們在說什麼,只見連著跑上去兩個小童,手裡都拿了墨球。再看煙雨閣的媽媽皺眉看了半天,轉頭對那位胖姑娘說了兩句話。胖姑娘頓時收起笑容,快步走到媽媽身邊,一手拿起一個球看,然後神情沮喪下來,捂著臉跑開了。接著,那個被射破的球從姑娘們中間傳過去,一個個都是搖頭。她是霧裡看花,糊里糊塗,卻聽小混蛋說了一句——
“怎麼回事?好像弄錯姑娘了,射中的球不是那個胖姑的。”
采蘩恍然大悟,似乎真是那麼回事。墨帕?墨帕!她立刻去瞪央。
央正等著,“別瞪我,我是個跑腿聽吩咐的,很無辜。你要找的始作俑者在那兒,小心,這時候的他,你我都不會是對手。順其自然就最好了。”
“你的手不是折了嗎?”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毫無所覺。“我不是他的對手,也不想當他的對手,所以就找你。”
“左手摺了,右手完好,說咱倆住一起的緣分時,有沒有覺得我靠你特別近?”央笑看采蘩睜眼明白的模樣,“沒錯,就是那時候。”
一旁靜立的尉遲覺開口道,“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