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救藥了。
周凡之前是驚,現在是懼,暗道這娘娘腔該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心中叫苦連天。後悔不該對采蘩出手,平白無故弄了這身狼狽,還說不定招惹煞星,面子裡子都丟光了。他神魂不定,喊聲爺爺卻氣虛,讓老者瞪了一眼。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老者瞪完他,對采蘩抱拳,“在下週蟠,是火龍會前任幫主。不知雙蛟令使者前來,有失遠迎,請恕罪。”
“老幫主不必多禮。您是長輩,我是晚輩,今日來只為請貴幫幫忙,無意用雙蛟令來迫使你們答應。不過,給我雙蛟令的人說火龍會是蛟盟一員。故而帶著想套近乎的。”采蘩和江湖人物混多了,如今縱是武林高手也不怕,“既然令孫要脫離蛟盟,我回去跟人說一聲,他自會處理。我告辭了。”
老幫主哪可能讓采蘩這麼走,忙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童。”蛟盟劍客們不蒙面了,但是否就此說出獨孤棠的身份,采蘩選擇不。
“童姑娘。我孫兒剛剛接掌幫中事務,還不太熟悉,尤其是蛟盟之定。實話說,當年我們加入蛟盟後,盟首再未露過面。也沒有派任何人來過幫裡,這些年過去。難免生疏。但我火龍會實屬蛟盟,絕不會有二心。姑娘有什麼事要幫忙,儘管開口,我們千餘幫眾必全力以赴。”老幫主雖然一開始是讓獨孤棠打到服氣的,後來卻真心追隨。
醜奴冷笑,“老幫主,你教養的好孫子。我和師妹打敗了他,他認輸卻又偷襲蘩姐,剛才還口口聲聲瞧不起女子,居然連不懂武功的都能下去手,不知道打著什麼鬼主意。我正說要不要換個人來當你們火龍會的幫主,你認為呢?”
老幫主記得這個聲音,仔細看了又看,“你是醜奴?那個唯一的女劍客?”
“不是唯一的,我後來又多了個小師妹。”醜奴見老幫主還記得自己,神情緩了些,“火龍會不幹惡事後,我們也沒插手過你們的事,不必一來就擺張臭臉。”
老幫主打了周凡的腦袋一記,“這小子跟我吵吵過,我教訓了,以為他會消停,想不到真鬧起來。”
醜奴不說了,但看采蘩。
“老幫主,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的孫兒想脫離蛟盟,最好還是跟盟首說。”采蘩不覺得獨孤棠會死拽著火龍會不放。
周凡嘟囔一聲,“我想說,也得先找到人——啊!”又被老爺子揍了。
“不用你找,他會來的。”采蘩道。
“童姑娘!”老幫主還想再次表明跟隨的決心。
“這件事不必跟我多說。你孫子想偷襲我,我則劃傷了他的手,算扯平。老幫主若有餘力,可否幫我找人?如果能找得到,必有重謝。”還是買訊息吧,“此事緊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無須多說,我不勉強。”
“行。”老幫主也聽明白采蘩的意思了,就是別跟她多囉嗦,她一點不想管他孫子和蛟盟的事。
於是眾人進堂屋,采蘩將於良的事說了一遍,“老幫主如果有訊息,不要驚動對方,請先通知我。”她認為詐死的烏睿不可怕,但他背後的力量可怕,於良如果落在他們手裡,打草驚蛇的話,必死無疑。
老幫主答應,比他那個彆扭孫子爽快太多。
兩日之後,訊息來了,還是周凡親自送到居瀾園的。
周凡先問一句,“他是盟首?”
采蘩點頭,“他是盟首。”她是獨孤棠之妻,她的手裡有雙蛟令,推敲出獨孤棠就是蛟盟盟首是遲早的事。
“想不到是個名門子弟,但我還會向他求一戰的,他贏了我才服。”周凡自有堅毅。
“我師兄在哪兒?”采蘩單刀直入,對別人的執念不關心。
“不確定,但有人看到他在東郊的勝古紙坊外探頭探腦的。後來再看,卻發現他不見了。這也是離你所說失蹤時之時最近的訊息。”周凡答道。
“你能探聽到紙坊裡的訊息嗎?”采蘩問。
周凡道,“不能。你不瞭解勝古紙坊。它是長安最大的紙坊,官紙坊和宮紙坊都不能跟它比,名紙名匠薈萃。為了要防造紙的技藝洩露,用人十分謹慎。毫不誇張地說,甚至要查祖宗三代以上,有點灰底子就甭想了。”
“誰是老闆?”這麼大名氣,烏睿是造紙天才,而於良又在那兒探,得查一查了。
“一直只知大掌事打理著,不知道老闆是何方神聖。”周凡也已打聽過,“大掌事叫午朗,今年四十有五,打理勝古紙坊已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