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既然是功夫最好的,晚輩就討教一番。一局定輸贏,輸的人離開。”
“看你年紀不大,膽子挺大。要單打獨鬥,行。不過,發誓不殺人,卻並不是不傷人。老夫所練的功夫霸道,一般輸的人,不死也殘,手腳盡廢都屬平常。你若有那樣的覺悟,老夫就指點指點你。”老者的口氣很大。
但兩人真到場中出手時,連採蘩也察覺這蒙面老者不是普通的練武人。他的武器是一支拂塵,紅在塵尾,有深有淺,似洗不淨的血色。這麼輕飄瀟灑的東西,他長臂甩下,地上竟被砸出一個坑來,力發千鈞。她看得提心吊膽,因為那位閃來跳去,彷彿難以應付。
“拂塵掃心魔,江湖上有一位用它當兵器的,人稱佛跳先生。外號不怎麼樣,可為人還是相當正氣的,但在十年前突然銷聲匿跡了。”唯一沒有出過聲的大鬍子終於開口。
采蘩立刻想起在黑酒屋那個對門派功夫如數家珍的飄忽聲,這下對四大胡約摸有數了。
老者身形鬼魅無影,笑音卻朗然,“過去這麼久,想不到還有人知道這柄拂塵的來歷。你說得不錯,它確實是佛跳老腳的成名兵器。”
“不過,前輩卻不是他。”在老者奇異的身法中突然脫出,那位冷寒說道,“佛跳先生不會甘為他人驅使。放下長輩的身段,欺負一個年輕的姑娘家。”
老者只覺莫名就讓他擺脫了自己的鬼纏,眼神終於凜冽,“好小子,老夫想你們怎麼敢跟當官的叫板,原來還真有些本事。佛跳老腳自以為正義,跑到老夫家門口來找死,老夫成全他而已。正逢他的祭日近了。老夫就拿他的兵器出來使使,也算略表紀念。”
“鬼纏,無明老人的獨創身法,以鎖,扣,罩,攏將對手的動作控制,趁其不備攻殺要害。無明老人師出無名,但無論身法還是攻法都似殺手,練就陰冷內力。一旦制敵,不死便殘。”飄忽聲今日不飄。繼續掏人老底,“小心他的袖裡藏鷹爪,浸過邪勁的藥草,破皮入血就會令內功全散,他到時必定攻你丹田,廢你功夫。他的兵器卻在腰上,以蛇皮裹住的金百刺。內有機關,刺如暗器,疾勁可射。八隻手都難擋。”
明亮鬍子截斷他,“你說得這麼長一大段,又不能制勝,趕緊給弱點。”
“到他這個歲數,最大的弱點就是老,耗他的體力和氣勁,半個時辰之後肯定露破綻。”這個主意是姓“粗”的。
聽到自己的路數已讓人看穿,再聽到說他老,無明老人氣不打一處來,怒火集中在掌上,全往面前這個躲來閃去毫髮無傷的男子招呼而去。
“畢竟是江湖前輩,你們說話給人留些餘地。”沉聲說著,他的拳卻是一變,改為手刃。
采蘩看不清這些招式變化,只感覺老者一面壓制的形勢已過,兩人似乎勢均力敵了。但她不敢鬆口氣,雙手握緊,聚精會神注視著場中,因而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昏過去的人是會醒過來的。
不止是她,雙方所有人都沒留意,以至於東葛青雲那把裝飾用的小刀抵著采蘩的脖子時,無論丁小麥子,還是裝扮成鬍子的央,蘇徊和邈手,只能呆看。而獨孤棠大聲喝道小心,要趕過去,卻將整片背留給無明老人,讓他狠狠打中,往前踉蹌幾步,咳兩聲後抿緊嘴往下嚥。
“賤人,你敢刺我!”東葛青雲血紅著雙眼,再沒有半分斯文君子的面貌,“我要殺了你!”
無明老人可不是光明磊落的人,答應與獨孤棠一對一,卻是以為容易對付的緣故。現在發現對方竟能和自己打平手,且這麼下去真要拼體力了,便趁東葛引起的混亂,命全部的蒙面人動手料理獨孤棠。
蘇徊和邈手沒有半點遲疑,立刻投身戰局中,與獨孤棠並肩。央跟過采蘩,比別人多一分關切,但見蒙面人個個身手了得,再看了采蘩好幾眼後,一咬牙還是去幫老大。
“放開小姐。”丁小還在,一雙削刀卻不能妄動。腦袋再簡單也知道,他只要一揮刀,就會危及采蘩。
“采蘩乃南陳童家大小姐,你即便是北周的官,也不能隨便傷她性命,否則南陳和北周之間還需和談麼?如此對待――”麥子是小妖,知道有關采蘩的很多訊息,“采蘩此來,可是陳帝親口允准,還派了官員護送。”
“你們統統站在那兒別動!”不知是否讓采蘩一劍刺到瘋狂了,東葛青雲面目猙獰,大叫道,“只要敢靠前一步,我這刀就扎進她的細脖子。”
丁小怒瞪雙眼,鼻子重重吸氣呼氣,“你要是敢這麼做,我一定將你削成肉醬。”
東葛青雲真豁出去了,抬手就把小刀往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