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下朝,照例去看采蘩。不想他煩心,肅公稱帝后,她才開始服用孟婆灰,與姬三比鄰而居。她每日清晨喝一碗忘卻前塵水,直到睡前解藥才與安寧緩神湯一起送下去。於是,她每日只能有片刻清醒,他每日也必在她面前聽一聲獨孤棠。
但這日他一進院子就發覺雨清和桃枝臉色不太對,杏枝更是擋在門前,一言不發卻顯然不讓他進去的意思。
“采蘩服藥了?”他知道,每日一聲的獨孤棠聽上去正在越來越遠。越來越茫然。
“服了所以姑爺今天就別別見了吧。”雨清支支吾吾。
獨孤棠卻推開杏枝,直直走入裡屋,正看見坐在床上的采蘩對著雪清砸藥碗。雪清不躲不閃,好在采蘩也沒對準,在她腳下落地開花。
“我不喝!你們都是什麼人?整天給我吃藥!我沒病也沒傷,為什麼要吃藥?”采蘩怒瞪著雙眼,“是不是沈珍珍?她要你們害我,是不是?”
雪清看到了獨孤棠,擦過眼淚,福道。“姑爺,小姐不認得我們,已耗兩刻時。”
獨孤棠淡然頷首。“你去再煎一碗藥,讓人叫丁三邈手過來。”
屋裡就剩他和她,他喚,“采蘩。”
她瞪著,滿面冷豔。目光陌生,“你是誰?孤男寡女與我共處一室,又是沈珍珍想出來的招?她害死我爹不夠,還要害死我。你轉告她,東葛青雲本姑娘不要了!她當寶貝,就好好供著去。我要上告。去長安,去金殿,告御狀。為我爹伸冤!”
冤案早就結了,她心中的傷疤卻永遠在。獨孤棠走到床前,深深望進采蘩傷痛的眸中,“你已經告了御狀,不但你爹洗清了冤情。孟氏一族都得以正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