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來了,正如你所說,他行為古怪,沒報身份,隱瞞來意,還出手傷我騎衛,已被我射手還擊斃命。”
向老爺子專扶沒用的人在前面開道,看中西穆為自己練兵,當然不會是因為西穆王出色有能力。西穆王居然不能判斷,像射殺使臣這種事,就算是誤會,咬碎了牙那也不能承認的。
鷹王挑眉,“友好”的笑被沉冷的表情代替,“西穆王殺了我北牧文參?”
西穆王還是個剛愎自用的人,對方落臉,他會比對方更光火,“是你的文參官先動的手,難道我的人就得等死?”
鷹王一聲不吭,轉身就走了出去。
西穆王不知鷹王這舉動什麼意思。大步追上,在王帳外喝道,“站住!”
鷹王已經站住了,回頭冷望。
王帳四周升著熊熊火盆,天色全暗,瀰漫肉香,正是大家圍坐要吃飯的時候。他們見王上和北牧鷹王之間似乎起了爭執,紛紛看過來。鷹王那隊親衛則將鷹王守護在圈中,警惕著所有危險的訊號。
鷹王道,“西穆王。你殺了我北牧使臣,視為譭棄盟約,我要立即回去稟報我王兄。”
西穆王叫。“什麼使臣?不過是個連來歷都不敢說明的膽小鬼!我給北牧王面子,稱你一聲鷹王,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我翻過那死人的行李,根本沒有狗屁婚書。你滿口謊言,想要渾水摸魚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王兄不和。文參官恐怕是監視你的。你想剷除異己,又不好自己動手,所以借刀殺人。”應該聽向家爺孫倆的,直接把人擋在外面,因為來得就不是省油的燈。
“我和王兄之間和與不和,是自家關上門來論的事。由不得你外人插嘴。我倒是聽到不少關於西穆王的趣事。”互相揭醜揭短,他可是有備而來,“西穆這十年兵強馬壯。連北牧的界地也搶了不少,本以為是西穆王突然英明起來了,但領兵的大部分將領說流利的漢話,而且多數兵並非從你的牧民招募。養兵很貴,可我看西穆王營擺的排場真夠大。你王帳之中全是金器銀具,還似乎出自漢人所造的模子。”
西穆王眯起水泡眼。“那有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是讓我這麼想——西穆是不是已經暗地換了人當王?你這個王其實卻變成了狗,一條忠心耿耿的奴才狗。”鷹王倨傲地蔑笑。
雖然三萬騎兵中西穆王能隨意調遣的還真不多,但近身差使的,在向老爺子默許下,王帳周圍不知情而偏向他的親衛佔多數。他們聽到這話,一方面是怒,另一方面卻也是疑。如果以前只是謠傳,或不以為然,把那些對王不太尊重的將領們當作桀驁不馴,還以為他們的王肚大心寬,現在由鷹王把話挑明瞭,又在這些天裡,或多或少見王對來自南方漢土的向琚和一個漢人老頭子過於殷勤的討好狀,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西穆王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人心像火一樣在搖晃,對鷹王隨即起了殺意,“先派人偷探虛實,再找藉口進來找茬,本王現在懷疑你意圖侵佔王帳大營。”
“來人!把鷹王和他一干騎衛拿下,生死不論!”他暴喝著下達殺人的命令。
鷹王眼睛都不眨,眸中異亮,“西穆王,在你王營外有我萬人騎兵陣,縱然勝不了你的三萬騎,也肯定能把訊息送出去。你敢殺我,北牧將與你不共戴天。”對內是兄弟鬥,對外必須團結,這是北牧老祖宗嚴訓。
西穆王這時頭昏昏,就想挽回自己的威名,哪裡聽得進這些話,“是你先挑釁,別怪我無情。你搞搞清楚,如今是北牧王想和我西穆套近乎。我幫他除了他最頭疼的麻煩,他感謝我還來不及。”手一舉,說聲殺!
鷹王隨西穆王進營時,長弓都卸下了,只帶著腰刀。他擅長馬背上衝鋒陷陣,這時少了代步的,心裡其實沒底。
“住手!”有人喊道。
還好,讓獨孤棠那傢伙料中了。西穆王就是個傀儡,說什麼都像放屁,最終還得看某些人的臉色。鷹王暗自籲口氣,抬眼朝聲音出來的方向看去。一行人走入劍拔弩張的重重圈中,為一位翩翩佳公子,應該就是南陳向琚。五官出色,身材單薄了些。南方男子崇文不崇武,像女人一樣養得水靈嬌嫩,他最看不上這點。
正在鷹王從別人眼中完美的美玉公子身上隨處挑毛病時,美玉開口,“鷹王殿下,西穆王,我雖是草原的客人,可否聽我幾句勸?”
西穆王看到向琚,就好像淋了一身冷雨,衝上腦門的火立刻熄滅。自向氏爺孫來後,他心中不滿與日俱增。以前還只是差不動兵馬,他們到這兒,連族裡日常事務都不歸他管了,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