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鷹王五官俊不俊,放蕩不羈的魔魅太顯太霸,蓋沒了屬於他的真正顏色。采蘩被近觀,卻也在近觀。西穆騎兵圈著北周四方軍,西穆大營困著自己,春日大會悄聲無息結束,明日就要分出生死之局。而這時候突然出現來求親的鷹王,真得只是巧合撞上來?
雖然對眼前這個人一無所知,怎麼看都似浮誇,但從他健康的面相看不出過於沉溺女色。當然,也許他體力過人精力旺盛,又很年輕,還不會出現老色鬼的衰竭之氣。
“我長得俊吧?”看采蘩目不轉睛,鷹王笑道,“你要是有郎君,肯定比不過我,至少我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戴著腳銬低人一等。我喜歡著的時候,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她摘下來。”
采蘩聽到這兒,瞟了鷹王一眼,“殿下知道我夫君?”
鷹王搖一下頭。“我說的是如果。”這姑娘真是敏銳的心思。
采蘩笑笑,“我不要月亮,只要我夫君一直喜歡著我,而且還只喜歡我。殿下顯然是做不到的。”喜歡著的時候?鷹王很會糊弄人。
“說得好聽誰都會,多數人其實承諾不了那麼遠的事。我一輩子說謊太多,不用這種小事上還顧東忌西的了。”鷹王自有不同處。
外面打起來了,噼裡啪啦好不熱鬧。
“殿下,有話直說得好。你帶的那些人打不過囚我的那些人。”至今還不知向老爺子身邊有沒有高手,幾乎可以肯定是有的。
但鷹王一點不著急的模樣,“姑娘既然不肯跟我走,那就只能等了。我看這裡烏雲蓋頂,是要颳大風下大雨的前兆。草原什麼都好,唯獨居所不如你們漢人的屋子牢固,最怕惡劣天氣。到時候恐怕人人忙著防吹放淹,忘了你這個小小女奴。”
采蘩眼睛越來越亮,“依殿下的意思,我該如何做?”
“當然撿你最拿手的做。聽說你喜歡從高往低處跳著玩——”鷹王嘎然而止。竟雙臂一攏,將采蘩摟進懷裡。
與此同時。笑面闖了進來,見鷹王佔采蘩便宜,立刻哇呀叫一聲,倒退飛出門去。
鷹王邪笑著,這才放開採蘩,“原來不是來為你解圍的,我做的壞事傳不到你郎君耳裡了。白白讓你享受我的懷抱。”
小混蛋拉采蘩一個勁後退,“佔了我小姐姐的便宜還說成你吃虧,你的皮比我還厚。”
采蘩不計較這些。“這裡哪來高低處?”
“眼睛看不出來,腦袋想得出來的地方。”鷹王眨眼又靠近了采蘩,好似說親熱話,“考考你。”
笑面又跳了進來,咳嗽咳嗽,“鷹王殿下,我家公子有請。”
鷹王卻深嗅著,“姑娘身上好聞,不似脂粉花香膩人,若隱若現,清爽得很。抹了什麼?”
“沒抹什麼,倒是幾日不曾沐浴更衣。”采蘩剎人風景。
鷹王哈哈笑出了聲,一直調油的眼神凝出真心歡快,“不行,不行,還是得向西穆王厚顏一討,你這小女奴有趣之極。”
笑面歪歪嘴,“鷹王殿下——”
鷹王猛然盯著笑面,“我想見的人,不用請自己會上門。不想見的人,刀架我脖子也請不動。你家公子我不認識,不見!”大步而出。
笑面張嘴結舌,片刻才罵,“什麼東西!不過北牧王的開荒牛。”一語衝動說出,才發現采蘩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少帥夫人別那麼氣定神閒的。你又是脫衣服,又跟草原色狼上演這麼一出,小心離開這裡就得一封休書。”壞事傳千里,這女子以後都要揹負惡名。
采蘩輕吐一字,“滾。”
笑面鋼牙咬緊,但讓采蘩清寒的目光看得硬生生憋了氣,轉身也出去了。
小混蛋深呼吸好幾口氣,“小姐姐,一個個如狼似虎,會輕易放你走嗎?”
“不會輕易放我們走。”采蘩在我們二字上加重語氣。
小混蛋雖能說會道,感激卻反而無言,“那怎麼辦?”
“有人比我們更著急。”鷹王帶來的暗示如此告訴她,“我本來只是以防萬一,但今晚恐怕就會有變數。好在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剛才鷹王就沒發現我。”
說起這個,小混蛋便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姐姐跟我說的時候,我還笑過不可能,等姐姐真擺出來才知道神奇。別說鷹王,即便我知道你就在那兒,可無論怎麼看都毫無破綻,漸漸以為自己眼花。”
“要論造不是用來寫字的紙,我師兄比我強。”想到老實的於良,她才有了這麼大膽的念頭,“這裡所用的工具都記錄在冊,但原料和輔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