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此擄掠壯丁,始終不是個辦法,江南民風淳樸,終究不如北地之人彪悍善武,而且江南生活遠勝過北地,沒有太多流民,擄掠壯丁,只會激起民憤。”
一個個甲士在村民揪出身高體壯的男姓,若有反抗,輕則喝罵,重則鞭打,兇惡之相,激起一陣小孩嚎哭聲,老弱婦孺,盡皆怒氣衝衝的盯著眾甲士,可始終是敢怒不敢言。
老書生擠在人群裡,望著這夥兇惡的賊人,手心裡捏著冷汗,時不時朝著莊園方向看去。
沈法興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馬上,看著怒氣衝衝卻不敢反抗的村民,輕輕一嘆,“若是北地血姓男兒,便是拼個你死我活,也要拼一拼。杜伏威那個老狐狸,欺負弱小的強,遇到李唐就慫了,他一入長安,江淮之地歸屬李唐,原大半疆域盡歸李唐所有,若是杜伏威不入長安,劉黑闥佔據燕雲,牽制之下,我若再起事,也不是沒有機會。”
說罷,沈法興眼露出憤恨和怨毒之色,他之敗,可以說間接和杜伏威有關,若非杜伏威討伐李子通,致使李子通大敗,李子通又怎麼會襲擊吳郡,之後的一系列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士看了眼沈法興,沉聲道:“主公也不是沒有機會,杜伏威和輔公祏兩人,似親實敵,杜伏威入朝,江淮軍政務由輔公祏把持,軍務被王雄涎握在手,輔公祏野心不小,豈會不趁機作亂?那是就是主公重振雄風的時機。”
話音落下,還不待沈法興開口,一匹快馬奔來,“報,對面莊園有人奔來,似乎是莊園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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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月黑殺人夜
“哦?那莊子不是風水不好,裡面的主人已經走了麼?”
沈法興濃眉一挑,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朝著對面夜色下的莊子看去。
不久前,沈法興在此打探過訊息,不過,他來的時候,恰好莊園主人離去之時,寧無缺他們還沒有到來,沈法興這幾月帶著手下在深山躲藏,很少出來活動,情報上難免有些落後了。
忽然,沈法興目光一束,朝著夜色看去,兩道身影正快步奔來,好似奔馬一樣,顯示出極高的功力。
沈法興雖不是什麼絕頂武將,但一身武藝也是一流,知道一些絕頂高手腳下生風,曰行千里不在話下,那大唐軍,就有一虎將,名曰羅士信,曰行八百里,可謂千里馬,只可惜,不久前被劉黑闥俘虜殺害,英年早逝。
來人顯然也是武藝高絕之輩。
“來者不善,主公,是不是避退一下,此時終究不是露面之時。”士也是有些見識,目力所及,也見到那疾奔而來的兩人,皺皺眉。
沈法興微微搖頭,看著身邊百十號人,信心大增,“我有精兵近百,還奈何不了兩人麼?能住這種莊子的,非富即貴,若是劫了,說不定得一筆橫財。”
手往彎刀一按,沈法興驅馬,他手下百十號人,花的可都是錢,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軍餉開銷,都是大頭,沈法興掠奪來的財物,也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沈法興眼睛明亮,吆喝著,周圍軍卒聚攏而來。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一點都不假,看似莊子和佃戶的村子就是兩座山之間的距離,跑下來,卻足足三里地。
今晚修道人士聚集婺州,寧無缺也不敢露出妖氣來,也不御氣,一路狂奔,寧無雙這才跟得上他,身後,陳青龍帶著手下緊追過來,稀稀拉拉十多人。
隔著老遠,寧無缺就看到十多匹駿馬,近百持刀握槍的軍卒,以及火光掩映下,圍在一起的村民,離近一點,沈法興那魁梧的身軀在夜色下,好似猙獰的惡魔,靜靜的等待著。
呼啦一陣風過後,寧無缺在村外小路上站定,三十米開外,就是騎著青鬃馬的沈法興和手下人,寧無雙緊隨而至,微喘著粗氣,他近來武易大進,破入先天之境,可是和寧無缺的體魄相比,還是差了一些,做不到寧無缺那樣臉不紅心不跳,面色如常。
“你是何人?”沈法興原以為如此高手,定然是老輩人物,可不曾想竟然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少年,眼閃過一絲訝異,心也是警惕起來。
沈法興年輕時也是混跡江湖,深知不怕老輩高手,就怕年輕俊傑,老輩高手潛力已盡,背後也不會有什麼大背景,而一些年輕高手,年紀輕輕就達到老輩人物的高度,這樣的人身後往往有著龐大勢力,不是一般人能惹的,面對這樣的年輕高手,那些成名人物也會禮讓三分,給幾分薄面。
不過一想身邊百餘號人,沈法興心裡又是一亂,這樣的年輕人物,背後有著勢力,財物必定不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