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無根之人

黑風洞口，百花妖王和寧無缺相對而坐。

洞前的廣場上，一個老頭正對著群妖吹鬍子瞪眼，拿著教鞭，示範著動作。

這些小妖只會些普通的搏殺技巧，拼起命來能發狠，就像是街頭的混混，對付尋常修士或是妖怪，自然就是誰力大、誰更狠更佔上風，但在老頭這樣返璞歸真的武道大宗師面前，那些武藝就是什麼也不是了，漏洞百出。

人類能夠越來越昌隆，並非沒有原因，學習能力、潛力、創造力、領悟力都是比其他種族出色太多，高手在民間，智慧在生活裡，這些妖怪短時要提升修為太難，資質問題，可是武藝就簡單多了，再笨的人，學個兩三年也對付得了四五個普通人，何況這些本就好武的妖怪？

可以想象，在老頭這樣的武道大宗師教導下，這些小妖的武藝定然會在短時間出現大的進步，武藝的進步，也是對黑風山整體實力的提升。

何況，這老頭還不僅僅是武道大宗師，還嫻熟兵馬戰陣，讓那幾個統領學習沒什麼壞處。

“你還要請人類的教書匠來教這些妖怪讀書識字？”百花蛇怪神色古怪的望著寧無缺，他怎麼也想不到寧無缺會有這樣的想法。

哪個妖怪會去學那些凡夫俗子的東西，功法之類的都是傳承，神念一掃就知，識不識字也沒什麼關係，至於百花蛇怪、黑風妖王這兩個卻是另類，也只是愛好而已，那想過會把這些教給手下。

“怎麼，你不也在學人類的東西麼，人類發展如此迅，最關鍵的地方是什麼，這裡！”寧無缺指了指腦子。

“上古之時，聖人教化天下，萬物有靈皆可聽之，可是上古之後。再無聖人教化，各方勢力勾心鬥角，唯有人類，教化之事從未間斷，傳承不斷，思想不斷，積累下無與倫比的精神財富。而這些就是妖族所缺少的，上古時候。妖帝開天庭，教化萬妖，可惜，未成功，若不然，四大部洲妖族也不至於沒落如此！”

“你精通儒家經義，也該明白那些東西，對修煉並非沒有幫助，那些書籍裡。蘊含著人類對天地的感悟，而妖族自以為親近自然，卻不知勤勉，不識天地變化，如何能昌盛？黑風山可能會有一場危機，黑風大哥已經感覺到了，才會迫不及待的閉關吧？”

百花蛇怪眼神一凝。喝了杯酒，這事黑風妖王和他說過，這是冥冥之的一種感應，黑風山會有一場災，是修煉之人趨吉避凶的感應，可寧無缺來之後卻改變了。

“或許這是一個變數。改變了黑風山。”百花蛇妖暗道，旋即微微頜首，“你要找的那些人也不難，我在那個人類小國官拜丞相，那些老將、玄士、謀士都可以帶來給你，或許像大王說的一樣，黑風山交到你手上更好些。”

“哈哈。我也那麼覺得！”寧無缺大笑著點點頭，百花蛇怪能夠支援他，也就是得到了黑風妖王的支援，他接下來可以放開手腳的去做。

百花妖怪暗暗搖頭，還真是看不透，難以捉摸的性格，“真不謙虛啊！”

“以後你要怎麼做？”

寧無缺望著訓練的眾妖，吐出一口氣，“擴張，壯大自己，我去練武了，那些人早些帶過來！”

眨眼月餘時間過了。

珞珈山，觀音菩薩聽著惠岸的描述，掐指一算，皺眉，那手指彈開來。

那惠岸站在一邊，他就是那離開的妖王，菩薩命他去黑風山時，恰好黑風妖王生日，便變作個妖王混了進去，見到了寧無缺，也見到了寧無缺和豬剛鬣的鬥法。

望著寧無缺，他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和長安城某道一晃而過的身影很像，不過他被敲了悶棍之後，總感覺記憶力不行了，老是想不起那個人。

“算不到！”觀音菩薩自語。

“什麼算不到？”惠岸疑問。

“這天地間，有三樣人算不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之人，二是應劫之人，最後就是無根之人，你與我說那妖王，我卻是算不得他來歷，就算有西遊原因，也該算到一些東西。”

惠岸一驚，好像菩薩上次就提到過一個無根之人，只是那面貌卻記不清了，“菩薩，前二種我卻是曉得，如那猴子，如那姜太公，可這無根之人，是何解釋？”

“天地萬物皆有根，樹有根乃活，人有根乃走，仙有根乃逍遙天地，無根者，如那飄搖浮萍，惶惶不知所終，無根之人，便是根不存於這片天地，過去、未來盡皆虛無，只有現在！”

惠岸若有所思，輕輕頜首。

觀音菩薩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