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獻帝只想要知道最後的結果,究竟是否會重回李傕等人之手。究竟是反抗到死還是繼續忍耐做他的傀儡,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張了張口,獻帝卻忘記了應該稱這個進門的老人什麼官職。
這段時日封出去的大官太多,而張紘不過是封了個不入流的偏將軍而已。日理萬機的獻帝那裡能記得他的官銜。
再說張紘在這一年裡,都是跟在眾臣身後,偶爾拜見一下獻帝就離開。獻帝對他的印象就更淡了。不過幸好,獻帝還記得他是江南軍來送糧的使者張紘。
而對皇帝來說,對臣下有個最好的稱呼,既顯得親近,又可以不用記那些繁瑣的官銜。
獻帝的聲音還算平靜:“張愛卿!你來了,可知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張紘微笑著正要回答,卻聽的‘嘶啦’一聲撕裂的巨響。大帳上的蒙布居然被無數的抓鉤給扯裂開來,帳中所有人頓時都在驚訝中看清了外面的形勢。
“噝!”
頓時除了張紘與許褚,不論是獻帝還是楊彪、韓融等文武臣子,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張紘卻也沒有料到。李利會用這手來遠距離的扒開帳篷,來看清帳中的情形。這樣一來,獻帝等人也就直接落入了外面人的眼中。
離大帳二十步之外,正是張遼統率著的一千江南軍精銳戰士,所組成殺氣凌然的防禦陣形。在防禦陣之外,與之對恃的則是大群手執利刃的李、郭騎兵。
足有數十人手中。還在收攏著剛剛撕開帳篷的抓鉤所繫的長繩。
在江南軍身後,是已經被打的丟盔卸甲的各方殘兵。但此時近千數的殘兵們,都被集中看管起來,免得他們軍心不穩之下,做出什麼不利防守的行動。
剛剛出帳的楊奉,正立在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將領的身邊,低聲說著什麼。其他如胡才等新封的將軍們,都與他們的手下被押在一起。
看來那年青人就是楊奉去尋找的徐晃了!
被自己人看押起來,讓殘兵敗將們心中雖然不滿。但剛才瘋狂的逃命過程,已經讓他們計程車氣盡喪,再也沒有了想要反抗的勇氣。
哪怕看著他們的僅只是數十名全副武裝的江南軍士卒。
所有人都抱著一個念頭:“至少還有他們這千餘人擋著,我們暫時不會死了!”
在這全軍慘敗的一刻,蟄伏一年的江南軍終於露出了他們鋒利的爪牙。
面對全無鬥志的敵人,眼見自己的騎兵就要拿下中軍大帳。卻突然被一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隊伍所阻,偏偏這支隊伍裝備完全,士氣嚴整,一看就是精銳之兵。
就算能拿下這些人,自己的騎兵只怕也要折損大半。這是已經完全佔了上風的李利、胡封所不願意看到的,兩人有些驚疑的走上前來,向著對方統領的年輕將領打量一番。
比較有心眼的李利上前拱手道:“在下乃是司隸校尉,李車騎所屬之驍騎將李利,這位將軍不知又從何來?為何要阻止我軍執行公務!”
對李利的巧言狡辯,張遼冷冷一笑:“本將雁門張遼!奉我家主公之令,前來保護皇上!主公有令,若有人敢衝撞聖駕者,殺無赦!”
李利大笑起來:“原來你就是雁門張文遠!久仰大名了!你不是跟著呂布嗎?怎麼投到江南軍屬下了。不過也是,呂布那廝還真算不上是個明主!何況他都已經戰死在!”
“閉嘴!溫候如何你無資格評論!你只說是戰還是退即可!”
“哦!”被張遼搶白了一通的李利並不在意的搖搖頭:“文遠啊!想你本也是邊塞出身的勇將,應知咱們這些同屬邊民的涼州百姓的苦難。
可若是不能迎回皇帝,必然會有人藉機打壓,甚至消滅涼州人。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數十萬苦命的百姓,又將要受這刀兵之災,死無葬身之地嗎?
再說兄弟我也是奉將軍之命,奉請皇上回都而已。還望文遠讓開一條路。若是能配合我軍完成任務,為兄願保你做個三品銜的大漢將軍,你看如何?”
此刻的李利卻是真正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不可謂不花費心思,對雁門張遼的名字他當然聽說過。更知道能被呂布收為部下的人,至少是一員勇將。
若是能在此勸降了張遼,不但能省下大量的力氣,順利完成軍令。少不得還會為叔叔招來一個重要的將才,兩全其美的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他的一通天花亂墜的說辭,換來得只是張遼一聲淡淡的嘲笑。
看著似乎一臉痛惜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