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隊槍兵斬殺殆盡。
但是暴發過的典韋,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卻又已經是一片雪亮的刀光劈到了身前。這次湧上的卻是一隊整齊的刀盾手。鋼刀雪亮,手中卻是防禦力較皮盾更好的鐵盾。
雖然輕薄的鐵盾,在典韋那重得變態的長戟重擊之下,都是紛紛破裂。對於盾後計程車卒起到的保護作用有限,卻是有效的消耗了典韋的力量。
當這一隊刀盾手也全部倒在了典韋的戟下時。又是一隊幾近瘋狂的槍兵,毫不畏懼,踏著戰友滿地的屍體,挺槍殺了上來。血性上湧的丹揚武卒,做到了真正的前赴後繼。
任典韋是真正的萬夫莫敵,但是眼下卻是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更不要說是歇息片刻回覆力量了。如此三輪一過,以典韋強悍如斯的體力,也突然感到了後力不繼的心驚。
方才他剛上城時,為了震懾敵人,發出了一記絕招,殺光了衝到眼前的敵人。雖然消耗了許多的體力,卻收到了預期的效果。眼見敵軍就要崩潰,卻被趕來的曹豹一聲吼給挽救了回來。
這三輪拼殺下來,典韋是不斷的發力前衝,戰場已經接近到了城牆的正中城樓之下。
一路殺來,前後已經有近三百徐州精兵,倒在他的戟下。但他卻連休息的機會也沒有,眼前的徐州軍卻是越殺士氣越壯烈。而且還有更多計程車卒,從城牆後面的通道里湧了上來。
在殺光第七隊衝上的徐州軍士卒之後,典韋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力量。只能在下意識的反應中避過要害同時,擊殺一個敵兵。他的身上皮甲早已經支離破碎,不知道掉在那裡了。
赤果強壯的上身到處是交錯密佈的傷口,雖然每一個傷口都只是皮肉之傷,並不致命。但汩汩而出的鮮血,卻讓典韋的頭開始陣陣的暈眩,他也知道自己的最後關頭到了。
他的眼前,恍惚間似乎出現了兒子典滿那憨厚的笑臉,正對他親熱的叫著父親大人。
渾身是血的典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情。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那張熟悉的臉,卻被手上傳來的一陣劇痛所驚醒。
那張臉也變成了敵人槍兵的獰笑,一杆長槍刺穿了他粗壯的右手。典韋暴怒的狂吼一聲,左手的大戟奮力揮起,砰的一下砸爛了還帶著得意笑容的那顆腦袋。
幾百名烈士已經倒了下去,但看敵將的大戟的招式也已經開始混亂。所有的徐州軍都知道這個殺神般的敵將終於是強弩之末,他們就要成功了。先前兄弟們的血絕不會白流。
報仇血恨!南城城頭上每一個丹揚武卒,都只剩下這一個想法。他們要把這個瘋狂的敵將剁成真正的肉泥,深刻的仇恨要讓敵人得到挫骨揚灰的下場才能平息。
若是隻有已近力竭的典韋一個人,徐州軍的圖謀定然馬上就會實現。但是這裡是戰場,並且城外有著比他們的數量更多,同樣屬於精銳的曹軍士卒正在爬城。
當典韋把屠殺場漸漸的移到城樓下時。圍繞著他所形成的戰團,隱隱的堵塞了城頭寬闊的通路。想要支援城頭防禦的徐州軍,根本就過不去。
隨著原本在城垛前防守的徐州軍士卒紛紛戰死,全力猛攻的曹軍終於開始再次出現在城頭。
新上城來計程車卒自然也都是勇士,卻也被城頭如地獄般的場面,給嚇得楞住。
無數的殘肢斷頭堆疊在地上,泊泊而流的鮮血如小溪般向著城牆的低處流淌。當城樓下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傳來,發楞的曹軍才醒過神來,立即結陣向著戰團衝殺上去。
已經陷入混亂的典韋終於聽到熟悉的稱呼!似乎有無數人在他身邊呼喊著。
“典將軍,典將軍,敵人都被打垮了!”
典韋終於讓自己的肌肉放鬆下來,用力睜開已經迷糊的雙眼。看到入眼的正是熟悉的曹軍軍衣,叫他的正是曹純那張還有些稚嫩的臉。殺兒之仇未報,使他支撐著不願意倒下。
這一放鬆下來,手中的沉重的大戟終於把握不住,帶著他整個人沉重的撲倒在地。嚇得周圍計程車卒以為他就這樣戰死了。紛亂中擁上前去,把他抱起。
直到一個有經驗的軍候檢查一番後,才叫道:“典將軍還活著,來人,把典將軍送回營中給郎中急救。快!”
曹軍士卒都是歡呼起來,以一敵百的殺敵,自身還能不死。這不就是真正讓戰士們佩服的英雄嗎?十幾個衛士,在手忙腳亂中小心抬起典韋沉重的身體。下城向著營中奔去。
站在通道口的曹豹,開始眼看著典韋已經陷入最後的垂死掙扎。
又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