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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癒合,應無大礙,他坐起身子在黑暗中勉強環視了一番。

“其他人如何了?”

櫻桃搖了搖頭,“只瞧見允見君抱著紅棠似乎在半路上與咱們岔開了,別的一概不知。”

點蒼沉默了,如今之計唯有儘快帶著櫻桃離開此處再打聽紅茸等人的下落。他咬牙站了起來,用手敲擊牆壁,這似乎是一個極深的地窖,四壁厚實,應該很久沒有人來了。

“太子殿下可有辦法出去?”櫻桃也站了起來,黑暗中一雙美目猶如星辰一般灼灼盯在點蒼背後。

點蒼面色蒼白地搖一搖頭,“六方皆是下了極重的禁制,應是個古老的結界之所。依靠你我二人的法力恐怕很難出去。”

櫻桃見他轉身立刻垂下了目光,神色淡然道:“如此便只得打坐休息一番,待恢復氣力再尋他法。”

點蒼幻出一副鑿錘對櫻桃道:“法力不及的事,未必人事不及。櫻桃姑娘且先好生休息著,我即使是鑿也定要鑿出這地窖。”說罷便也不待櫻桃再言,乒乒乓乓敲擊起來。

櫻桃默了一默,握緊拳頭道:“據你我下落時長來看這地窖定然極深,光靠一副鑿錘何年何月方能重見天日?不若節省氣力等待救援罷。”

點蒼手中不停,答道:“若是僅我一人流落至此也斷不會放棄一絲一毫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不止是天庭太子的尊嚴,更是男子應有的擔當。況如今你又與我同行,絕不能叫你錯失拿回寶玉的時機。”

身後的女子笑了,從未有人教她所謂“男子的擔當”,她一直以為,殺戮,是所有的開始,也是所有的結束。

“點蒼,我再唱首曲子給你聽,可好?”櫻桃笑得心都痛了,乒乒乓乓的鑿擊聲迴盪在地窖裡,空洞而又坦然。

“唔,且別再唱那些凡人的戲曲,頭一次聽便覺得甚是悽慘。凡人真真古怪得很,愛的時候便是‘只羨鴛鴦不羨仙’,恨起來又是‘從此生死兩茫茫’,煩惱得很。”點蒼頭也不抬,依舊一錘一錘鑿擊在壁上,縱然你哭也好笑也好,他全是不懂的。

傻子,自古情緣多煩惱,你不懂得,倒也是好的。

櫻桃原地轉了個圈,抬臂弓足擺了個開場的架勢,做戲子的,即使唯一的觀眾都瞧不見你,卻也要一板一眼,為他好好唱一齣戲。

“千思量,若不忘,且把情意綿綿放心上;空迷惘,不敢忘,非此離別聲聲蕩淒涼。”

最後一個“涼”字出口手中長劍便也穿透了點蒼的胸腔,溼熱的血腥“噗”地一聲撕裂了黑暗的神秘。一切彷彿落了幕,我說的愛也好,你說的情也好,統統落回塵埃中去,也好。

鑿擊聲換做頹然落地的轟隆,眼前比黑暗更為沉重的是淚水,是嘆息,其實你的目光你的動作我全都知曉,不是嗎?

望著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點蒼,櫻桃突然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

角落裡一根輕盈的羽毛飄蕩起來,幻化成人形,鼓起掌來。醜陋的獨角怪,正是那眠心樓的掌櫃。

“殺神蘇幻兒。現下這般喚你,這傻子也是聽不見了吧?”獨角掌櫃瞄了瞄點蒼,臉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櫻桃並不答話,手中長劍飛擊而出,插入那掌櫃頭上獨角之中。

“嘖嘖,性子還是這般不討人歡喜。”只見他又是一變,成了一白面書生,手中一塊玉佩被甩向櫻桃,正是那塊“奉天寶玉”。

“狂神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竟在暗中監視幻兒,別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戴上玉佩的櫻桃變回了常人大小,一抹冷意掛在嘴角,且不就是魔界頂頂無情的那一個蘇幻兒麼?

“嘖嘖,要不是我當日在紅茸娘子面前扮作你的樣子,你又怎麼會輕易騙過他們?‘尋良緣的佛手妖姬’?佛手妖姬一族早在幾千年前就暗中投靠魔界尋求魔君庇佑永生之法,良緣之事恐怕早已作了族中茶餘飯後的笑談吧?”

蘇幻兒扭過頭不答,眼角偷偷掃著昏迷在地的點蒼。

那書生見蘇幻兒不願理睬自己,眼珠子一轉,目光又落到了點蒼身上。他一臉笑嘻嘻慢慢走了過去,“魔君第一把‘好刀’出手,斷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才是。”說罷飛快出腳,精準踏在點蒼背後劍傷處,足下一用力,點蒼立時悶哼一聲吐口鮮血,眼睛微微睜了開來。

“你!”蘇幻兒握緊拳頭怒道:“你莫要欺人太甚罷!”

“嘖嘖,什麼叫欺人太甚?什麼叫欺人太甚!”書生足尖一轉,一把鋒利的小刀出現在尖頭處,再一用力,便是刺進皮肉之中的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