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猶如小孩子被答應帶他外出遊玩踏青一般,興奮地叫了起來,“太好了!我這就去。對了,要不要帶什麼東西,必須刀啊,弓箭啊,乾糧啊?”她沒去過川北,儘管很近,可是一想到可以揹著父親出去,胡八孃的心情就跟開花似的,十分燦爛。
韶華聽她細數,不禁疑惑:“涼城離川北,抄近路,一個時辰內可達,準備這些東西作甚?”
胡八娘難得表現出靦腆的樣子,小聲地說道:“我第一次出遠門,這不是害怕嘛!”
“你也要去?”韶華嚇了一跳,她可沒打算帶著個包袱出去,至多就是順從她的要求收她為徒,儘管韶華也不知道為什麼胡八娘要纏上她。“你去做什麼?!”
胡八娘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當然了,師父在哪,我就在哪!”被韶華嚴厲地瞪了一眼,她立刻就沒了氣勢,尷尬地解釋道:“咳咳,師父要去追夫,我也要把福林追回來,要不然誰娶我。”
韶華忽然覺得腦袋發脹,沒想到擺脫了衛篪和鳳仙,卻招惹了一個更大的麻煩。她揉了揉太陽穴,明白為何福林一提到她時就誇張地哇哇大叫,“你這樣子,難怪福林不敢娶你。”
胡八娘倒是一臉天真,歪著腦袋,十足好奇寶寶地看著韶華,“咦?師父,你怎麼跟嚴爺說一樣的話,可是我真的喜歡福林,要怎麼樣他才肯娶我呢?”
大概是被胡太守寵壞了,胡八娘沒有長出囂張跋扈的性子,但是嬌蠻刁鑽確實少不了的。母親早逝,兄長比她年紀大太多,而且因為夭折了太多弟妹,所以個個都把她當寶。長得倒是水靈,可是性子太過古怪,就連那一次生病,大家也是一時沒察,以為她故意耍鬧,等到人發現她臉色不對時,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胡八娘除了因為感激福林救了自己一命,對他刮目相待,也是因為福林的古怪性子讓她起了興趣。就應了算命先生那一句,福林的性子天生就是來配胡八孃的,除了他,恐怕再沒能有人制得住胡八娘。胡太守這也才多了心眼,有意撮合這兩人。
聽著胡八娘自言自語地,韶華抿唇,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
忽然間,胡八娘又換了個口氣,變臉比翻書都快,看得韶華有些反應不及,她一臉八卦又期待地看著韶華,“那師父是怎麼讓嚴爺對你死心塌地,我瞧著可羨慕了。”
韶華決定不再管胡八娘,要是被她的心情帶著走,一天下去她非得發瘋。
想到太守府,韶華立刻想到那個紅衣女子,不禁問道:“你府裡可有羅布族的女子。”
胡八娘搖了搖頭,“沒有啊,羅布族的女子不是從不為奴的嗎?”
雖然她不確定那個女子是不是羅布族,可是那一身紅衣實在太惹眼了,只有川北那邊的娘子才會這麼放肆招搖。而這件裙子也曾是她最愛,一看到裙子,她的心就忍不住不安起來,“我昨日親眼看到一個身著羅布族衣裳的女子從你家後門進去。”
胡八娘天真地回答:“這個我得回去問我爹,要不師父跟我一起回太守府吧,正好讓我爹認識認識你。”
韶華立刻拒絕,“不,我要去川北。”她可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休息了好一些,勉強吃了點東西,力氣也都恢復一些,雖然還是有點頭暈。見胡八娘一臉毫不自覺的興奮表情,顯然沒意識到川北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那好,咱們現在就出發。”韶華不禁開始擔憂,要是胡八娘跟她出去,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不好處理。
胡八娘根本沒有體會到韶華的擔憂,已經跑出去把四個大漢為首的李四喊了進來,“你們都回去,跟我爹說,我要和我師父去川北,讓他不要擔心。”
聽著胡八孃的話,李四先是一愣,嚇得差點就跪下來,急忙道:“大小姐,這萬萬使不得,川北可不是玩兒戲,清早傳來訊息,川北如今已經陷入混戰,聽說是有人投毒,大人都已經命人關了城門,您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去給太守大人添亂啊。”韶華一聽到投毒混戰,腦子都亂了,緊張得捏緊拳頭。
胡八娘氣得叉腰大罵:“混賬!我可是去幫我爹的忙,怎麼可能添亂!”
李四的責任是隨行保護胡八孃的安全,自然不會讓步,他伸手擋住胡八孃的去路,她走到哪,他就擋到哪。“八娘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出去。”胡八娘不急他的力氣,踢了一下,還疼了自己的腳,“快滾開,聽到沒有!”
韶華忽然站起身,一聲不吭地走了過去,李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這位娘子,唔。”話還沒說完,韶華伸手一下,李四魁梧的身子忽然就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