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愷之早有聽聞新科武狀元是一名汪姓年輕男子,而且還是端明皇后孃家汪氏的後人,曾有人勸皇帝不可封此人為官,生怕重蹈覆轍。當時嚴愷之只聽說此人非汪氏直系,只不過受牽連而易姓的汪氏族人,還勸弘弋需寬大容人,兼得良才。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汪狀元竟然是妻子孃家的表妻舅,而且他這一進朝,進獻三百精兵,深得皇帝歡心。只不過,讓眾人意外的是,改回汪姓的只有博衍一人,而其他人卻依舊以凌為姓。所以,淩氏知道孃家的背景,也足足愣了一天,嚇得李勳卓以為她癔過去。
凌老爺子心裡清楚,皇帝是知道凌家藏有精兵,而且這些人都是當年端明皇后留下的。既然最終還是弘弋登位,他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就該表示自己的衷心和誠意,所以博衍雖只是新科狀元,可是弘弋膽敢就把他和進獻的三百精銳都丟到川北來。所以即便只是校尉,博衍在兵營裡的地位並不比木石真低。
嚴愷之聽完所有情況以後,心情變得十分沉重,木石真顯然不願認可,即便眼見虎符聖旨,他也都陽奉陰違,語氣之間隱約有拿方有信拿喬的意思。嚴愷之深知方有信在朝中的地位,就連弘弋對他也心有厭煩,奈何他處處以先帝託孤之臣自居。雖衷心耿耿,可是為人刻板死忠,得理不饒人,更重要是他十分固執,就連弘弋身為皇帝,他都敢據理以爭逼迫到弘弋不得不讓步。
嚴愷之被髮配海亭一事本就引得方有信不滿,認為皇帝不該太過仁慈,嚴禮治國安天下。可惜他未能回朝,但光是朝中追隨者就夠弘弋折騰,若是嚴愷之半路被弘弋掉包到川北,不但沒貶還封了定西將軍,只怕弘弋得被方有信給煩死。所以,嚴愷之沒有刺激木石真,更是謹防他派人出去通風報信。
只是他在防著木石真,木石真也在防著他,他進城不到一日時間,便聽說軍中有人中毒。木石真急嚷嚷地喊著定然有奸細混進來,不但全城戒備,甚至連當日為嚴愷之開門放行計程車兵也都關押起來。福林氣得只跳腳,非說這是木石真在給嚴愷之做下馬威,非要他反擊不可。但是嚴愷之沒有,他就是要木石真鬆懈,要他以為嚴愷之害怕方有信,這樣他也就不會回去打草驚蛇,而且還會露出馬腳。
嚴愷之等的就是他自掘墳墓,即便他手握虎符,能調兵出戰,可是他若公然和木石真對抗,不但驚動木石真的探子,還會給虎視眈眈的蚩跋軍認為他們起內訌而提前開戰。
嚴愷之和衛篪在外院圍場裡說話,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影半路轉了方向,悄悄地沒入夜色。而不久,木石真的屋子就多了個人,木石真正埋頭辦公,一見眼前人,臉色變了變,便屏退左右。只見來人躬身對木石真道:“回大人,將軍似乎察覺到,跑到圍場去,其中一個也跟了過去,另外還有個長得漂亮的男人還在屋裡。”
木石真聞言,立刻大怒,一拍桌子,筆架都晃了幾下,嚇得來人身子躬得更低,膝蓋彎得差點跪下。木石真眼神犀利,顯得十分兇惡,“廢物!讓你注意注意,你都給我注意到哪裡去了,就知道長得漂亮。”他萬沒想到,嚴愷之剛到川北,竟然立刻贏得半數以上士兵擁戴,這讓木石真心中隱有不安。
被木石真這麼罵,男子也嚇得哆嗦,“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
木石真聽倦了他的誠惶誠恐,怒道:“別廢話,他們都說了什麼,可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
一聽到城外有人,自報家門是宮裡的人,木石真還道是方有信差人給他送信,沒想到竟然是找嚴愷之。而且嚴愷之見了那兩個人,立刻就清場,留下他們悄悄說話。木石真對嚴愷之本就有戒備,便留心讓人在旁竊聽。
只不過嚴愷之早就察覺到木石真的戒備,所以想引開耳目才與衛篪他們細談,沒想到鳳仙嘴快,什麼都給說出來。“看其中一個好像是個侍衛之類的,可是在將軍面前並沒有下跪,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聽到什麼夫人走丟了,還有什麼丟下爛攤子自己逃走。因為將軍很謹慎,要不是另一個說漏嘴,根本聽不到什麼。”
木石真這一聽,心裡就納悶了。“夫人?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嚴愷之的妻子是李閣老的孫女,那是個書香世家的小娘子,難道是如夫人?”他自言自語一番後,忽然就冷笑起來,“呵呵,我當嚴愷之是什麼大丈夫,不過是個好色的風流君子罷了。前頭剛帶著一個小娘子,顯然半路又招惹了一個,待我回頭一定稟明皇上,狠狠參他一本。你給我回去盯著,絕對不能遺漏什麼。”
“是,大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白山求助
看著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