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會奇怪我姓閔,為什麼我妹妹姓藍?”,閔臻輕輕勾唇,對潘佳樂的反應視若無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滑過一絲幽光,“那是因為我母親姓藍。”
“閔先生,對不起--”,潘佳樂看到閔臻這個樣子,張了張嘴,再度道歉,因為除了道歉,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果果很可愛,喜歡穿著白色的棉裙彈鋼琴和畫畫,爺爺很疼她,我也是!”,閔臻好像沒聽到般,依舊自顧自的敘述著,舒緩的語調和好聽的聲音,將潘佳樂帶入一個迷幻般的世界中,她似乎看到了孤獨的果果坐在鋼琴室裡彈琴,一彈就是很久。
“可她卻偏偏喜歡上了韓斯慕,一個乖得要死,一個叛逆的要命,兩人怎麼會合拍呢?”,說到這裡,閔臻的嘴角再度揚起,如嘲似諷,帶著絲絲憤恨,“但她就是認定了他!而,韓斯慕對果果的感情就像兄妹,結果--”。
“閔先生,不要說了!”
潘佳樂再也忍不住的出聲打斷,或許故事太悲情,又或許講故事的人太過平靜,讓人不安,反正潘佳樂不願閔臻再回味一次失去親人的痛。
“怎麼?怕了嗎?”,閔臻冷哼,神色一凜,墨眸湧動著殘忍的光,“還記得爺爺昏迷前和你說的話嗎?”。
閔老爺子昏迷前說的話?
潘佳樂皺眉,驀地,一句話乍響在她耳邊,“果果不要再離開爺爺”
“你你什麼意思?”,潘佳樂只覺心臟一緊,顫抖著聲音問。
難不成閔臻要她以命抵命,閔老爺子就是去了陰曹地府,她也得跟隨?
“我的意思是,從今天起,你就是果果,果果就是你!我不希望爺爺再受到任何刺激!”
閔臻面無表情的啟唇,旋即將目光轉向急救室。
“不可能!”,潘佳樂大腦一熱,不管不顧的拒絕,“這輩子好不容易投胎做人,我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
尤其是在她失戀後,這種**就更為強烈。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閔臻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語氣卻異常的篤定。
“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出現在閔老爺子面前,但你也不能綁著我啊,既然已經錯了一次,就不該再錯第二次,繼續騙老人家!”
雖然心虛,潘佳樂仍然理直氣壯的說出原因,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欺騙,更何況對方還是位古稀老人。
“這不是欺騙,是善意的謊言,你以為爺爺還能承受第二次打擊嗎?”
閔臻抬眸反問,淡淡的掃了潘佳樂一眼。
“可是--”
“夠了!我說過,出了事後果自負!你不願做也得做!”,閔臻終於被惹毛,出聲怒斥,眉宇間漾滿不耐。
“你你”,潘佳樂被閔臻的大聲嚇到,嗓音抖啊抖的,哪怕小臉憋得通紅,依舊硬挺著不屈服,“你身為國家公務人員就這麼欺負人嗎?”
其實心裡早在閔臻說閔老爺子的身體不允許真相出現時而軟化,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苗楚楚流產了!”
閔臻雙眸微斂,不鹹不淡的丟擲一顆炸彈。
“什麼?”,潘佳樂瞪大雙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和我說這個幹嘛?”
“潘小姐,我看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怎麼這麼遲鈍呢?”
閔臻掀了掀唇,掏出火機慢慢把玩。
“你是說苗楚楚流產和我有關?”
潘佳樂覺得可笑,她和苗楚楚現在八竿子打不到一塊,怎麼什麼屎盆都想往她頭上扣!
“你以為呢?”,閔臻吧嗒一聲將火機蓋合上,抬起眸,近一步提醒,“前天眾意酒樓還要我說的更詳細嗎?”
潘佳樂聞言當場石化,石化之後便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欺負我!邵陽一定恨死我了!嗚嗚 ̄”
那天她是打了苗楚楚一巴掌,可下手並不是太重啊,苗楚楚怎麼就流產了呢!
裝的,一定是裝的,不過,韓邵陽又怎麼會相信她呢?
“還真是個傻瓜!”,閔臻揉揉額頭,頗為無奈,“我可以幫你擺平,條件是你在爺爺面前扮演果果,直到爺爺仙逝。”
潘佳樂咬唇,怒視著閔臻,淚眼汪汪的不說一句話,心裡早將他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
而閔臻也好整以暇的盯著潘佳樂,墨眸深邃,看不出心緒。
突然,“叮咚”一聲,急救室的門開啟,暫時結束了兩人之間弩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