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個月,直至念念都會開口叫“媽咪”了。
她才在孩子純淨無暇的目光下,頓覺無地自容。
從那以後才漸漸改掉酗酒的習慣。
思緒飄飛間,肩膀一沉,潘知曉回頭看,是韓斯慕,她衝他不設防的一笑,不似一直以來的戒備。
這笑容讓韓斯慕一愣,湊近了觀察她的臉,“喝多了吧?”
“清醒的很!韓律師,現在可以說,用什麼非常手段了吧!”
潘知曉不贊同的皺眉,大力揉著眼睛。
韓斯慕突然變得嚴肅,沉默著,彷彿在進行掙扎。
潘知曉見他很明顯深呼吸了一下,繼而聽見他說,“想辦法讓蘆靜茹容不下孩子,或許還有勝算!”
潘知曉呆住,繼而冷嗤,“和蘆靜茹有什麼關係?神經病!”。
罵完這句話,潘知曉抬腿就走,可走的踉踉蹌蹌,看的韓斯慕頗為不放心。
他趕緊過去攙扶住她。
“你放開我!”
韓斯慕的手剛碰到潘知曉的手臂,潘知曉便大聲叫喚。
韓斯慕被潘知曉突來的尖叫嚇到,手被輕易地揮開。
潘知曉沒了撐扶,又慌不擇路,腳下一摔,猛地撞迎面而來翻端盤的侍應生。
侍者被撞跌倒在泳池邊的躺椅上。
而潘知曉,則近乎一頭栽進了泳池裡。
冰涼水霧瞬間從四面八方襲近。
充斥而來。
無孔不入。
四月天裡的水,不是起碼該有些溫度的麼?
怎麼還這麼
冷
水並不深,潘知曉也沒有摔傷。
只是渾身溼透。
髮絲滴下水來,流過眼睛,在下巴上交匯成溪流。
潘知曉視線模糊,隱約看到一個人蹲在泳池邊,朝她伸出救援的手。
那樣平靜的、面無表情的臉。
她恨他,恨他的冷漠,恨他亙久未變的波瀾不驚--
*
韓斯慕一怔。
他以為自己看錯。
這個女人,這種眼神,似乎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
他伸向她的手此時被她握住。
她的手很冷。
忽然間潘知曉用勁一扯,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
眨眼間韓斯慕整個人翻進水裡。
這邊動靜鬧得太大,潘知曉爬上岸時,周圍已聚集一圈看熱鬧的人。
蘆靜茹也在其中。
蘆靜茹看了看潘知曉,神色不明。
隨後繞過她,去拉泳池中的韓斯慕。
岸上的潘知曉,水裡的韓斯慕,彼此角色顛倒、置換。
韓斯慕不知哪裡得罪這個女人,冷著張臉爬上岸。
場地經理連聲抱歉,在場都是尊貴的客人,誰都不能怠慢,經理問兩位需不需要他提供私人空間整理一下。
“兩位的衣服可以拿去幹洗,很快就”
“不用了。”
潘知曉搖頭,打斷經理的話。
轉身就走,走出眾人視線焦點。
韓斯慕在身後低喊,有些焦急,“你這樣怎麼回去?”
她沒有理他。
韓斯慕站在原地,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回顧幾十年人生,除了潘佳樂外,還從沒有哪個女人有本事氣得他想要跳腳的。
電梯裡那一巴掌他都沒覺得什麼。
現在倒好!
遇著了這個女人!
原來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
潘知曉在路邊等車,微風吹過,渾身瑟瑟發抖。
頭髮還在滴水。
溼透的洋裝貼在身上,馬路上車燈一照,即刻曲線畢露。
她抱著胳膊,恨不能把自己縮成一團。
一輛私家車按著喇叭停在她面前。
敞篷車,探出個腦袋,陌生的臉,一張登徒浪子的表情。
車燈大亮的狀況下將潘知曉身體上下看了一遍,隨後吹了口哨,“Hi”
那人剛要開口說話,潘知曉則有些恐懼的扭頭就走!
敞篷車跟在後面,速度隨著潘知曉行走的速度而調動,她走的快,它就快,她走的慢,它也放慢速度。
潘知曉頭也不回,咬著牙齒捏著拳頭,看來以後還要隨身攜帶防狼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