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同志,我反對!空方律師明顯的在混淆視聽,轉移主觀事實,沒錯,我的當事人確實有過一段時間的萎靡,但那時,我的當事人剛剛失去親人不久,事業受挫,雙重打擊之下,才患了憂鬱症,但這並沒有影響孩子的成長,因為我的當事人很堅強,她憑著自己的意志克服了一切!”
韓斯慕穿著律師服,神態自若,邊說邊掏出一沓資料遞給記錄員,“並且,以我當事人現在的經濟狀況,完全有能力獨立撫養孩子,我當事人對孩子未來的就學也已做好充分謀劃,由此可見,控方律師對我當事人的指控並不成立。”
那沓資料有心理醫生為潘知曉開具的精神狀況證明,還有目前她收入明細表。
潘知曉的目光依舊緊盯著主審法官,神色惶惶然,並且,這種惶然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化為細汗滲出額頭。
“反對有效!”
主審法官看完材料後,吐出四個字。
潘知曉為這四個字精神一震。
第一場戰鬥,潘知曉方勝利。
下面輪到韓斯慕盤問閔臻。
韓斯慕的問題尖銳而刻薄,其中不乏閔臻這些年來各種場合所產生的緋聞,以及,他經常奔赴各種應酬,深夜不歸證據。
種種事實表明,閔臻的生活環境,除了能給孩子提供優越的生活條件外,那些至愛親情,閔臻是無法給予滿足的。
當韓斯慕向主審法官說明閔臻還有一個私生子,並且其生母蘆靜茹已經得到閔臻認可時。
原本垂眸傾聽的閔臻,嚯地抬頭,犀眸掃向韓斯慕。
那樣看似平靜無波的目光,卻帶著懾人的壓迫和凌厲的氣勢,使得韓斯慕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閔臻看了韓斯慕片刻,移開視線,對主審法官說道,“即便我再婚,也不影響我,以及我夫人對孩子的愛!”。
閔臻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潘知曉的心卻在聽到再婚倆字時,抑制不住的狂跳起來,狂跳過後,便是無盡的悲痛。
“是嗎?閔總真有自信!”
韓斯慕勾唇,從鼻尖發出一聲冷哼,“閔總介不介意看一段影片?”。
閔臻不可置否的點頭。
韓斯慕當即拿出那一晚拍攝的影片播放。
畫面中,蘆靜茹痛哭流涕,一遍遍的訴說著自己的不願和對閔臻的不滿。
全場一片寂靜,包括法官在內,所有人都聽得清楚,也看的明白,蘆靜茹一點都不想要念念!
啪!
韓斯慕將影片暫停,狹長的眸看向閔臻,笑的自信而從容,“閔總,現在,您還敢說,您的未來夫人不介意多一個孩子嗎?”。
閔臻的律師這時候終於耐不住,站起身來,色厲內荏,“法官大人,辯方律師提供的這段影片之前並不在證物列表中,取證過程不明,我有理由懷疑來歷的合法性,懇請當庭不採納”
韓斯慕對此半點不理會,堪堪打斷他的話,“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當庭火藥味躥升,韓斯慕偏頭,朝旁聽席上的女人揚一揚眉。
潘知曉手心布著細密的汗,他這樣殺伐決斷,她也受到感染,悄然微笑。
於是,閔臻一回頭,就看到這兩人之間的互動。
這個女人笑靨明媚,哪還有半點悲傷?
她對著另一個男人笑意侃侃,閔臻覺得很是刺眼。
而潘知曉,覺察到這一道目光,她尋覓著看去,正撞進一彎冷然陰翳的瞳光中。
休庭時間,準備室內,韓斯慕手肘撐著桌面,好整以暇看著對面的潘知曉:“準備香檳等著慶祝吧,這官司我們贏定了。”
潘知曉只勉強笑了下。
這不是他預期的反應。
韓斯慕臉一沉,“有沒有考慮請我幫你打接下來的贍養費官司?”
“我只想在打完官司後,帶念念回滬城。”
她累,說話猶如嘆氣。
潘知曉的黯然沒能逃過韓斯慕的眼睛,頓了頓,韓斯慕開口,“你是不想讓孩子見他,還是你自己不想看見他?”
一語中的,潘知曉臉色微慟。
這樣刨根問底,有意思麼?韓斯慕捫心自問,得不出結論,只能更加鄙夷自己。
見潘知曉為難,韓斯慕的思緒越發複雜。
轉移焦點看時間,差不多要上庭了。起身開門,率先走出準備室,“贍養費可以解決你家人的麻煩,你考慮一下,剛才掉幾滴眼淚就能耍得他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