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提醒自己的好!至少對自己這個新來的同志還算挺仗義,不是要房子的事也是他提醒的麼?這種提示多是發自內心的,高原紅就算不通情理,也知道書記對自己有幾分真心的關懷,這是勿庸置疑的,所以,他必須閉嘴。好吧,同流合汙就同流合汙好了,他笑著點點頭,無非就是個陪酒嘛,又不是陪睡,誰怕誰啊?
領導們要溝通感情,一聽有人陪酒。分局的好幾位副局長還不好意思去了,生怕在這種場合破壞了領導的吃飯氛圍。
不去的就算了。
高原紅也不勉強。
這是個不大的飯店,藏在一個小巷子裡,門臉看起來也就那麼回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一進去,就頗有點別有洞天的味道。裡面裝潢得是相當考究的,只是,看在高原紅眼裡,這樣的考究可以歸到庸俗一欄裡的,不是金色就是銀色,俗不可耐。
當然,飯店的檔次不會因為他認為庸俗就下降,該有的講究一樣都不少。
可是,當坐進包間時,高原紅還是有點忍不住了:這地毯髒了點吧?空氣好像也不怎麼流通。他的這種感覺,其實是非常個人化的,這裡的空氣流通不暢是事實,但是由於噴灑的大量的空氣清新劑,除了對自然條件要求比較高的人,一般人倒也不會有什麼憋悶的感覺。
主要不是富貴村的自然環境好,這市區哪兒能跟鄉村的原生態比呢。
小小的飯店裡,沒有大廳只有包間,包間裡有電視、沙發,還有卡拉OK。
“地方小了點,”古局長皺著眉頭打量一下,搖搖頭,“不大氣,石頭啊,你現在的眼光好像不行了”
“小有小的好處嘛,”石頭衝他擠擠眼,“太大的話,跳起舞來不夠溫馨。”
他這話一出口,那兩位局長登時就有點會意了,反倒是高原紅有點不解,低聲問自己的副書記羅剛,“吃飯的地方還能跳舞?”
羅剛的眼中也滿是茫然,“這個我沒還過這個地方,這種地方我其他的場所也沒去過啊。”
真假難辨。
他就是去過,也不敢在領導面前對這方面誇誇其談啊。
李副局長聽到這話,衝他倆笑笑,“哈,脫衣舞嘛,咱們可以點陪酒小姐、點歌,也可以點舞嘛。”
“脫衣舞?有個毛的看頭啊,”高原紅再也憋不住了,在村裡、縣裡,啥樣的女人沒日過,這是縣委書記身上有幾根毛,他現在也是一清二楚的,還有心思看什麼脫衣舞。
“有的小妞跳得還真不錯呢,”古局長挺嚴肅的點點頭,一副“大家是欣賞藝術來的”那種表情。反倒是李副局長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高書記的話在理啊,毛的看頭,看脫衣舞,不就是看毛麼?”
靠!
這理解真深刻。
一個年輕後生敲門進來,“石頭哥,來了?高桌還是矮桌?”
桌子是可以升降的,不過,這裡面似乎有什麼講究,石頭看看高原紅,高原紅只能看古力,古力一笑,“平時吃飯的那種高度就行。”
“那就是高桌了。”
小後生明白事,點點頭出去了,不多時,來個女服務員,遞上了菜譜。
高原紅才說要接過來,古局長早就一把搶了過去,隨手遞給了石頭,“高書記你是領導,怎麼能讓領導親自點菜呢,有我們這些下屬在,哪兒用得著你來買單?”
點菜的,大多都是要買單的,這是慣例。當然,古局長還是要照顧高書記的口味的,“石頭,把這裡的好菜,跟高書記好好介紹介紹”
高原紅並不是個挑食兒的人,只能擺手,“隨便好了。”
不多時,酒菜上來,滿滿當當煞是豐盛,服務員再次走過來,“幾位,要陪酒的麼?”
所有人的眼睛,都掃向了高原紅,這時李副局長先嚷嚷了起來,“要啊,咱來這兒,不就是吃特色來的麼?”
“等等吧,”這下高原紅終於出聲反對了,他可不喜歡一直被別人帶著走,“這樣,咱們哥們兒幾個先好好喝幾盅,隨便聊聊,喝得差不多再叫吧。”
這是一種暗示,在場的人都聽得懂,少年戒之在色,沒人相信這個二十來歲的政法委書記不好這一口,否則他來都不可能來,只是,大家關係還沒到那個份兒上,高書記這麼做,倒也是少年老成之舉。
至於說的“喝得差不多”,誰知道是過一陣酒意差不多呢,還是多喝幾次感情差不多的時候?這話裡彈性很大。
高原紅要知道他們這麼想的,怕是要傻眼了,他只是想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