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人?”陸誠睿輕撫著果果的肩膀,順著她的思路問她。果果道:“和我在黑暗中相遇,又一起尋找光明的人。”
看著她眼睛裡晶瑩的淚光,陸誠睿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心疼道:“寶貝兒,你想太多了,你這個年齡不該想這麼悲觀又複雜的事情,複雜都留給我來想,好孩子,你只要快快樂樂的,就夠了。”
果果是個內心很憂傷的女孩兒,陸誠睿從沒有像此刻這樣體會到她的內心,恐怕不僅僅因為她的聽力障礙,還有別的原因,父母的離異,各自有了新生活,都會在她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她的內心,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快樂,她的小腦袋裡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她爸爸,也不能完全瞭解她,果果的早熟超乎大人的想象。
而陸誠睿自己,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落入她的陷阱,她一直在尋覓,一個能取代她爸爸的人,她對父親的依戀已經到了無可自拔的地步,但是她也知道,父親總有一天會離她而去,於是,她找到了他。
“小誠,你真的愛我嗎?”果果的手滑過陸誠睿的臉,滑到他脖頸。
“真的愛,永遠都愛。”在這一刻,還有什麼比承諾更美?在最美的年華,他們相遇,註定相愛。
“那你會為我而死嗎?”
“我沒想到過死,死不屬於我們這個年齡,果果,我會為你而生,不管面臨什麼樣的境遇,你在我心裡。”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果果心滿意足的靠在陸誠睿懷裡,臉貼著他心口,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這個身體多麼年輕而又強壯啊,她從他的身體裡得到了擁有一切的力量。
他到底是她的佛,還是她的魔?
一個肉身的菩薩,一個染血的菩提,超越皮囊本相,他們的骨血已融合在一起,他們的精神已經合一,他們是彼此一生的業障、一世的糾纏。
第二天上午,果果睡得很晚才起床,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陸誠睿坐在床邊打電話,惡作劇的把一隻腳伸出去踢了踢他屁股。
陸誠睿回過頭看她,見她烏溜溜的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己,跟她笑笑,沒說什麼,又轉回去繼續打電話。果果聽他說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也就沒什麼興趣多聽,無聲的打量著他。
想起昨晚的一夜纏綿,此時看著他,果果不好意思的把臉埋在被子裡,夜晚的他和白天的他真真判若兩人,誰能想到這麼平靜穩重的一個人,一旦到了晚上會變身成另一番模樣。
感覺到他在扯被子,果果抓緊了被角,“我不起來,我還要睡。”
“那也不用把臉遮住啊,還是昨天晚上愛得太激烈,現在看到我不好意思了?”陸誠睿的聲音從被子外傳來,帶著點笑,說有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果果把被子拉下一點點,露出眼睛看著他。陸誠睿俯身在她額頭一吻,手輕撫她額角的頭髮,“睡一會兒就起來吧,下午我們還得坐車回去。”果果再次把臉藏在被子裡。
下午,陸誠睿辦好了要辦的事以後,帶果果和司機一起吃了午飯,返回基地。一路上平靜無波,眼看著快到基地了,郭贇一個電話讓陸誠睿瞠目結舌。
郭贇在電話裡氣急敗壞吼道:“陸誠睿,你小子這回玩得太過頭了,趁早把果果給我帶回來!”
郭秘書怎麼又發神經了,他最近火氣真是不小,不知道是不是川菜吃多了上火,前兩天就大罵自己一次,這會子又來了。
陸誠睿的耳朵都要被聽筒裡郭贇中氣十足的聲音震聾了,把手機拿遠一點,很是不解的反問:“我玩什麼了?你能不能說明白點再發火啊。”
郭贇卻沒法按捺住心頭之火,吼道:“你女朋友找上門來了,現在全基地都知道你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叫顧藻,她就住在招待所,住我隔壁,我操,你搞什麼?我他媽真想一槍斃了你。”
電話裡郭贇嚷嚷了一大通,一向鎮定的陸誠睿也沒法淡定了,下意識看著歪在他懷裡睡覺的果果,悄悄摘掉她助聽器。
深吸一口氣,陸誠睿道:“我不知道她會忽然跑來,她什麼都沒跟我說,這是其一,其二,我認識她很多年,以前還當過鄰居,但她從來就不是我女朋友,從來都不是!我陸誠睿敢以黨籍軍籍擔保,我跟顧藻不是那種關係。”
郭贇聽他說的鄭重,半信半疑道:“果果在你邊上吧,她會不會聽到?”
這會子怕她聽到,剛才炸雷一般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陸誠睿這麼想著,卻沒心思跟他爭辯,告訴他:“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