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土地。

夜深了，大家都睡下了，驀然還在臺燈下翻著書寫著字。那是班裡傳閱的重點，但是當時她還沒來得及做標記，手上這份，是為淼淼準備的。這門課，她幾乎沒有認真聽過，單單參照提綱是看不明白的。必要的公式，必考的重中之重，可能出現的考查型別，需要理解的推理過程，驀然細心地用不同顏色做了備註，對於大體要把握的複習進度，她也有列時間表，其中，淼淼最需要的，就是把所謂的論述縮短再縮短，只要能拿分，最好能縮成簡答題。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驀然將已經滿滿當當的提綱輕輕放到了淼淼桌上，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當淼淼看到那份驀然熬夜補充的重點時，心中股股暖流劃過，這就是她的小驀驀，縱容她的懶惰和依賴，不聲不響就為她做好一切。四年多的相知，看似是她護著驀然，實際上，驀然對她幫助更多，無論學習還是生活，只要她需要，驀然就會默默地幫她打點好，然後靜靜等她發現。這些無聲的體貼和照顧，就是她永遠也無法狠心責怪她的原因。

集體性的兵荒馬亂後，考試周安然度過，託驀然的福，淼淼和心悠拿獎學金是不成問題了，至於圓圓，走到哪吃到哪，自然無心向學，她的要求也就是及格啦。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寒假嘍，大家可以歡歡喜喜回家過大年了。

第36章　送別

臨行前；四人約好一起唱個通宵，心悠豪邁地丟下一張卡；拿起一紮雞尾酒，就雄赳赳氣昂昂向總統套房走去。

圓圓和淼淼手挽手；以一首《月亮之上》開場，踢踏著腿；怪聲怪調，極度誇張；心悠笑的前仰後合，躺倒在驀然肩上。驀然看著嬉皮搗蛋的淼淼；笑得溫柔；她就該是這樣歡脫的樣子。淼淼過得開心；她的歉疚感才會少一點。

即使五音不全；淼淼也唱得high，滿頭大汗地跳著鬧著，聽見前奏響起，麥克一扔，回頭喊了一嗓子：〃《紅豆》！快，小驀驀，給你點的！〃

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了愣，自從淼淼發現驀然的隱瞞之後，再沒有稱呼過〃小驀驀〃。而《紅豆》這首歌，是以往兩人結伴唱k時，淼淼非要推著她演唱的經典之作，逢唱必點。這樣的情形下，淼淼自然的脫口而出，比任何時候都能打動她。

而淼淼，也意識到習慣是一個多麼強大的存在，兩人之間，就像是始終親密無間，不曾有過隱瞞和隔閡。

看著淼淼，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驀然接過話筒，緩緩啟唇，輕悠的歌聲響起。她相信，真心總會得到回應，時間是仁慈的長者，會給她想要的答案。

心悠一段鋼管舞真是辣翻天，圓圓捶得桌子砰砰響，淼淼居然還湊上去，充當大爺眉來眼去了一把，驀然算是開了眼界，怎麼會有人這麼美這麼媚。

事實證明，興奮也是很耗體力的，剛過十一點，桌上酒瓶零食開口的開口，吃完的吃完，紛亂陳雜。大家已經睏乏不堪，仰的仰，趴的趴，呼呼睡去，心悠再三強調只眯一會就起來看恐怖片，但看她們香甜的睡相，估計一覺要到天亮了。驀然悄悄拿出手機，在忽閃的燈光裡，跟宋梓楚發著簡訊，側臉在半明半暗中更顯溫柔，真的很想很想他，他說他也是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臨走時，紛紛擁抱，十分不捨，驀然在淼淼耳邊期待地說：〃外婆會準備你愛吃的，等你來。〃

遲疑片刻，淼淼還是點了點頭。驀然緊緊地抱了抱她，拖著行李欣然離去。

歷年的慣例，今年依然會延續，今後也一直會。

先前拒絕了宋梓楚安排的接送，驀然一個人擠在人潮湧動的火車站，來來往往的行色匆匆，不知道他們離開了誰又奔向了誰，突然很想他，他是她所渴望的歸處。

坐在熙熙攘攘的候車室裡，驀然靜靜地吃著準備的餅乾，想念著她的梓楚，不為嘈雜聲所幹擾。

〃是在想我嗎？〃熟悉的聲音傳來，驀然猛然抬頭，一時分不清是夢是醒。

宋梓楚深情凝視著震驚中的小姑娘，屈膝蹲下，握住了驀然還捏著一半餅乾的手，然後將剩下的餅乾送到了自己口中。好看的眉峰微微挑起，揉捏著她軟滑的小手，認真地點評：〃味道還不錯。不過怎麼可以拿這個打發我的寶貝。〃

驀然回過神，終於確定心心念唸的愛人真的在自己面前，觸手可及。餅乾盒甩到了地上，驀然撲進她想念的懷抱裡，宋梓楚趕忙伸出一隻胳膊接住她。在她臉頰輕吻幾下，聲線低沉：〃剛剛是在想我嗎？〃

驀然不住點頭，動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