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醫生。
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秦悅不自覺地將被子拉高,以抵禦一陣陣由心底泛起的惡寒。
他有十分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即將發生或正在發生。
或許他想:今晚他不該跟蹤舅舅;或許今晚遇到的事會打破現在可稱之為“平靜、幸福”的生活;或許他會做出重重地傷志楊心的事
或許這只是錯覺,什麼都不會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
好疼好冷
秦佚明慢慢地睜開眼睛,掙扎了一下,勉強坐了起來。
四周一片漆黑,不見一點燈光,僅有的一點朦朧的光線來自天上慘淡的月亮。
這是哪裡?
他撫著脹痛的額頭回想:噢,是了,他所乘的飛機被劫持,恐怖分子將所有機組人員和乘客帶到這個不知名的荒野。
本來他該像其他人一樣靜待救緩,但因看不慣那些凌辱女性的混蛋恐怖分子挺身而出,結果,他們將他的右腿射傷,從飛馳的汽車上拋下。
真是蠢啊,赤手空拳還想反抗,沒死是因為命大吧,自嘲地笑笑,他習慣性地在身邊找尋。
“楊晨?楊晨?楊”
楊晨的骨灰不見了,天!
掙扎著,不顧腿上的傷口被扯裂,鮮血不斷往外流。
不行,他一定要找回楊晨,他已經辜負了雪薇的請求,沒能讓楊晨過上幸福的日子,年紀輕輕就去世,如果他現在連楊晨的骨灰都保不住,他死後哪有臉去面對雪薇啊!
秦佚明焦急地找尋著,然而些微的月光大大降低了他找尋的速度。以至於,許久之後當他如釋重負地將楊晨地骨灰盒找著摟到懷裡後,再也支援不住身體,一陣暈眩後倒在地上。
一股子讓他無力的寒氣沿著受傷的腿部向全身擴散,秦佚明知道,這是死亡的前兆——如果沒有人及時救他的話。
死亡啊——!
“對不起,”他輕聲地對骨灰盒說,“看來我沒辦法將你帶到你姐姐那兒去了。”
不過,據說死去的人的靈魂可以日行千里,這些距離應該不礙事的。
小心翼翼地換一個舒服的躺姿,他望著那輪時常躲進雲朵後的月亮。
小悅和志楊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至少要比我幸福對於這個人世,終於沒有任何憂心的事了,就這樣的靜靜的死去還真適合我這種男人啊。
想著想著,他合上沉重的眼簾。
瑞士
舅舅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啊?
躲在後備想內被顛簸的行程弄得十分不舒服,一陣陣嘔吐的慾望在腹中翻騰。
這是老天對他不敢向志楊老實交待去向只留下語意模糊的紙條的懲罰吧。
不過,他不後悔,因為他一定要明白他身邊到底有什麼事正在發生,他不想被蒙在骨裡一輩子。
終於,車停下了,秦悅聽到舅舅下車的聲音。
“你還是來了。”瑞恩無奈的嘆息。
“為什麼不能來?欣常階下之囚的慘狀是勝利者的權利,不是嗎?”陳雨帆溫柔地冷笑著,“你同情他了?他才過悲慘日子幾天呀,就能勾起你的同情心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有同情心的醫生了?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啊?”
“不是”
“瑞恩,親愛的瑞恩醫生!”陳雨帆走向前靠在他懷裡,抬起他最喜歡的臉,展現他最無法抵禦的笑容,“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就儘管動手好了,不要找無聊的藉口好嗎?”
“你還真懂得用語言凌遲一個愛你的男人的心啊!”
“我沒有,我只是實話實”
“算了,”瑞恩揮手趕走陰鬱到谷底的心情,拉著陳雨帆往邵屹華的房間走去。
等到完全確定四周沒人後,秦悅才悄悄地從後備箱出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好高的牆,死氣沉沉的建築物,只有幾盞燈光從小數的窗戶裡射出。
這是個十分令人不舒服的地方,邵屹華就被舅舅藏在這兒嗎?
猶豫了下,秦悅向聲音消失的方向走去。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因為這裡非常大,相同的建築物規則的頒著,他根本無法確定舅舅到底去了哪一幢。
正在他發愁不知往哪兒走時,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啊,你蕭雅?”嚇死他了,秦悅不得不先平撫蹦蹦亂跳的心臟。
“我就知道你會笨得跟丟人,所以我就犧牲休息時間來免費為你當一次嚮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