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聲對那個服務員喊道。
那個正在挖指甲的女孩馬上跑過來了。
〃 老闆,吃什麼?〃 她把指甲拿在衣服上擦了擦,表示衛生。
〃 有什麼新鮮的嗎?〃 老劉邊蘸口水,邊翻菜譜。我真替他的身體著急。
〃 有啊,吃田螺怎麼樣?還有龍蝦和螃蟹。都是新鮮的。〃 〃 好好好。〃 老劉立即同意了。
那女孩就安排去了。
〃 唉,不知道小龍怎麼樣了?〃 老劉又惦記三狗了。
是啊,沒有了他,這酒哪裡能喝出氣氛來?
“我也好久沒有和他聯絡了。”
“我和他倒是聯絡過幾次,”老劉點燃一枝煙,繼續說,〃 聽他那口氣,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鄧。兩個人最近好像也鬧點小別扭。“
“哦。”我輕輕答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一個小時以後,我滿臉通紅的往B 市一中走了。走到拐彎的地方,我想起了三胖,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哪裡?聽謝紅葉的口氣,政府要將這條巷子拆了,改成步行街什麼的。趁它還沒有拆除,再去看一看,順便看望一下三胖。
走進巷子一看,果然是要拆除了,鋪面都很破爛,沒有裝修,到處是“大減價”〃 拆遷大減價“的牌子。整條街上沒有多少人,顯出很蕭條的氣氛。那年朝煙逼我理髮的小店,已經變成了一家回收公司的回收點,寫在硬紙片上的〃 廢舊回收”幾個字十分醒目。
走到三胖租住的房子前,已是人去樓空了。門上結了厚厚的蜘蛛網。我不覺潸然淚下。我呆呆的站了半天,彷彿紅葉提著竹籃給我們買酒的情形就在眼前。
我敲開隔壁一戶人家的木門,一個老頭開了門,看了看我,警惕地問:“你不是拆遷辦的吧?”
“不是,我請問您,隔壁的這戶哪裡去了?”
“哦,你問他呀?早回去了。這裡馬上要通天然氣了,他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擔著三個小子回鄉下去了。唉!”
謝過老人,我又在那裡佇立良久。這裡也要通天然氣了!看來,生活並不會因為一個人或少數人的不如意而停止或者放慢自己的步伐。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老是沉溺於別人也許早就忘卻的往事啊!
第八十三節廬山不戀愛暑假又來了。對於我來說,假期都是很敏感的時間。因為,我總會想起這個問題:這兩個女孩子在哪裡?回來了沒有?
石榴青回來了。她到達B 市的那天晚上,就給我打了電話,也許是感謝我在兩個月之前去無錫看望了她吧。
“我回來了。”她開口就這樣說。
我聽起來也覺得受用,好像是自己的親人下班回來了似的。
“哦,還好吧?”我禮貌地說。
“好什麼啊?還不是和原來一樣?”她倒沒精打采了。
“呵呵,又是什麼回事?”我打趣道。
“人家心情不好,你還這麼高興!”
“是不是和張大萬鬧了矛盾哪?”我笑著說,心裡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她卻不吭聲了,在那邊沉默起來。我就像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全身涼透了。
我這才真正感覺道,她已經不知不覺成了我感情的救命稻草。她在感情上的風吹草動,都會讓我戰慄不已。
天呀,我又要受折磨了。那個朝煙已經把我折磨得半死了,我好不容易恢復了,卻又陷入了石榴青的泥潭中。過去,我曾對她動過心,但還不是那種徹底的,只是一種介於朋友和戀人之間的感情,進可攻,退可守,有點曖昧,又很純潔。現在,我卻讓它變了性質。
這不是石榴青的錯,是我的錯。
我只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用長者的口氣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解釋一下就好了嘛!”
她又不說了。
“怎麼不說了?”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問道。
“不想說。你放假在做什麼?”她換了個話題。
“現在沒有做什麼。今年教高一,暑假用不著補課了,想出去轉一轉。”
“是這樣啊。你準備去哪裡?”
“去哪裡?還沒有定下來。過幾天再說吧。”
“我今天到家,就覺得無聊。我想”她欲言又止。
莫非?我想起了去年暑假同遊三峽的往事,又禁不住心旌動搖了。
“你想什麼呀?”我裝著不知道。我不能主動提出那個建議,如果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