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
李懷宇目送她遠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頭的哪一邊。才轉過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回到酒店,韓俊毅正在他房間等著。李懷宇脫下外套丟在床上,隨手泡了兩杯咖啡,遞了一杯過去:“下午談得怎麼樣?”
“還不錯,細節方面談得很好,價格也很合理。你呢?和金賢京玩得怎麼樣?”
李懷宇輕輕吹了吹咖啡,喝了一口道:“金賢京和允兒很像,雖然只有二十歲,但思想卻很成熟,腦子裡想的東西遠比同齡人要多。”
“所以呢?”
“和她呆在一起的確很舒服,但壓力太大,會累。”
韓俊毅笑笑:“說不定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呢,想這麼多幹嘛?”
“她是仁靜的好姐妹,不可能見不到。”
“算了,不說這些。”韓俊毅道,“懷宇,時間還早,有些事我想告訴你,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李懷宇一愣,聖誕節的時候還說能讓他知道的就一定會告訴他,不能讓他知道的問也不要問,這才過去三個多月,怎麼就變成時機成熟了呢?
“為什麼?”
“來美國前,弈城跟我說過,所謂的時機其實算不了什麼,而且早一點告訴你也好,免得到時候你覺得我們翻臉不認人。”
“那我聽著。”
韓俊毅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懷宇,你懂不懂政治?知不知道所謂的政治到底是什麼?”
“我不懂,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政治在每一個時期或者說每一個年代的定義都不一樣。”韓俊毅自顧自地道,“如果在幾十萬年前,你和一群猴子談政治,它們會告訴你,我的地盤我做主,這是其他猴子生存的保障,也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在奴隸社會,政治是權力階級利益的安全盾牌;在封建社會,政治是宗教的衍生物,比如西方國家,它們就信仰上帝;而現在的社會,政治自由生存的潛規則下、人性的妥協。”
李懷宇皺起眉:“俊毅哥,你說的我不是很明白。”
韓俊毅笑笑:“我說的有些空泛了。打個比方,人會死,國家也會滅亡,但政治卻一直存在,只要有生物,只要有階級,政治永遠不會消失。”
“然後呢?”
“每一個都可以利用政治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關鍵是看你怎麼操作。”韓俊毅淡笑著道,“我的目標很單純,說得偉大一些,為民眾謀取他們應該享受的利益,說得自私一些,我想讓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
“就這麼簡單?”
“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韓俊毅嘆著氣道,“大韓民國立國至今已有61年,在這條路上一去不回的前輩有多少?他們流了多少血?又有多少屍骨未寒?有的時候我在想,即使我成功了,也不一定比那些前輩做得好,甚至有可能還不如他們,但我卻已經無法回頭,因為這是一條不歸路”
李懷宇淡淡地道:“每個人見到一座山,都想知道山的那邊是什麼,所以千方百計地去探尋,只不過當他翻過山後,會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回望之下,可能會覺得這一邊更好。”
韓俊毅道:“這些我都知道,因為我曾經不止一次地翻山越嶺,可惜我已經停不下來了。如果上天註定要我失敗,那我無話可說。”
“那弈城哥呢?弈城哥在這場博弈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懷宇,你知道安東的金漢吉麼?”
“金漢吉?那個在兩年前創立了新民主黨的金漢吉?”
“恩。”韓俊毅點點頭,“弈城是個天才,金家的天才!只不過成年後和祖父的理念不同,所以才叛出家門,跟了我。”
“那你呢?你是屬於哪一派的?”
“我和北朝鮮比較親近,你說我屬於哪一派?”
李懷宇想了一會兒道:“李正姬那一派。”
“對。”韓俊毅應道,“不然你以為在賢叔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因為李正姬也是姓李的。”
李懷宇揉了揉太陽穴:“關係很複雜,不過跟我沒太大關係,我只需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幫誰做事,那就行了。”
“你只是你,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韓俊毅笑笑,“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做的事我們自己負責就行。”
“那樣最好。”
知道了一個大概後,李懷宇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落地了,雖然還不是很明白,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懵懵懂懂。
“對了懷宇,回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