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瑭抓緊一邊的樹幹,慢慢的往後挪。
“小心點,別刮壞了小姐的繡帕。”小丫頭再次毫無人性的站在下面大嚷。
惟瑭氣悶的瞄了眼手中柔軟的嫩黃色繡帕,憤憤的揣進懷裡,慢慢的一點點往下爬,轉過頭無意的瞄了眼地面,哇,為什麼爬了這麼久還這麼高啊,沒穿鞋的腳丫子已經開始有點虛軟了,轉過頭惟瑭再次小心的攀著樹枝,小腳試探性的往下踩,在還沒來的及反應自己踩空的瞬間,身子已經呈自由落體下墜了,耳邊縈繞的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聲。
不會就這麼衰吧,這次真的要隔屁了?
不要啊,我還沒當夠丫鬟的癮,還沒完成答應言義寒的事呢,還沒來得及見四郎最後一面呢嗚嗚嗚 ̄ ̄ ̄ ̄
惟瑭鴕鳥的緊閉上眼,等待粉身碎骨的那重重一擊。
耳邊一陣強風掠過,四周驀地安靜了下來。
左等右等,這摔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啊,按自由落體速度的話應該老早就摔到地面了啊?難道自己已經疼到沒知覺了?哇嘞,沒天理啊,做好人也要死的那麼慘,非要和閻王評評理不可。
“少主。”
耳邊響起冰冷的男性嗓音,雖然有點冷,額 ̄好吧,是很冷,但是蠻好聽的。
等等,冰冷?好聽?男人?
惟瑭倏地睜開眼,吃驚的瞪著正前方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酷哥,有片刻傻眼。
哇嘞,這人是“冷門老頭”的翻版啊,不對,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直接把冷麵老頭這個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了,因為他連眼珠子都沒動,這人不是太專注就是無神。
兩個字,沒趣。
微微撇頭,順著視線看向酷哥身後三雙惶恐不安覷著她的眼。
不對,不是覷著她。
小小的腦袋順著視線慢慢的轉過來,嚇?這是什麼?惟瑭機械的伸手恍惚的摸了一把,暖暖的硬硬的,手感很不錯,邊上響起三聲相當有規律和諧很戲劇的抽氣聲,惟瑭瞄了眼明顯快嚇呆的那三人,詫異的蹙緊眉頭,轉過臉怔怔的抬起頭。
“你的眼睛好漂亮。”
不經意的話就這樣溢位口,有點痴迷的看著眼前這雙深似海,亮似星的皓眸,為什麼會詭異的感覺這樣熟悉的眸似是很久以前就已經塵封在最深的某處,隱隱流瀉那樣熟悉的溫柔,那樣熟悉的沉重,還有那樣熟悉的戲謔。
戲謔?
“啊 ̄ ̄ ̄你是誰啊?”
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叫之後本能的想往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腳丫子懸空著。
蕭昱楓揚眉,看著自己懷裡不安分掙扎的小女人,玩味的勾起一抹邪笑,微一收手,只聽見“咚”的一聲,惟瑭的屁股成功的親上了地面。
“哇 ̄好疼,疼死了。”
眉頭緊鎖,疼的皺成一張包子臉,憤憤的瞪了眼笑的邪氣毫不懂憐香惜玉的罪魁禍首,毫不淑女的揉著快成四半的可憐小屁股。
想到剛剛自己摸的竟是這男人的胸膛,小臉不爭氣的染上紅痕,掌心那又暖又硬的觸感依然清晰可見,惟瑭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心。
抬起頭定睛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強力掩下心中的驚豔,對,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的驚豔,雖只著一身紫衫,卻將高大挺拔的身軀襯的相得益彰,舉手投足間滿是雍容貴族之勢。
一張禍國殃民的妖孽臉,微揚的劍眉如兩把利劍輕挑著,藝術刀刻般的挺直鼻樑下一張性感適中的薄唇放肆的邪笑著,最勾人的便是那一雙深邃的朗目,似是那浩瀚深海中的夜明珠,亮的犀利,看的人載浮載沉,似是要沉溺其中,透徹的讓人失神,深沉的讓人不敢直視。
好漂亮的一雙眼睛,好禍國的一張臉,好一個藍顏禍水。
“好看嗎?”
“好看。”好看的令人髮指。
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惟瑭差點咬到舌頭,頭一次羞的無地自容,這個妖媚男居然迷惑她。囧啊 ̄
一時氣結的不知道從何開口。
似是故意般,刻意不去理會惟瑭想找個洞鑽的衝動,蕭昱楓將衣衫不整的惟瑭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在瞄到膝蓋處微微停頓了下,深邃的眸微微眯起。
“你是新來的?”慵懶的語調,顯然明知故問。
“少主,都怪小的看顧不周,才讓新進堡的丫鬟不懂規矩到處亂走,請少主降罪。”
小廝微微顫顫的趕緊上前跪地認錯,深怕行事不定的少主不知什麼時候會做出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