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心裡作何感想,走上前,從後面將她抱住。
景妤從發呆中醒過來,身體僵硬,並不回應他,只是說,“我們回去吧。”
她掙開他,走了幾步,他卻站在後面依舊不動,她奇怪的掉頭看著他。
他也正看著她,聲音隱忍,“小妤,不要這樣,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你這樣我受不了。”
她還是專心地看著他,只是眼睛漸漸有些紅了,她的聲音很低,帶著厚重的感傷問他,“你要我說什麼?是不是問問你,顧今晨你什麼時候結婚?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她聲音越來越低,“顧今晨,這是你給我的最後的晚餐是不是?為什麼在我每次信心滿滿的時候,你總要給我狠狠地一擊。”
她深紅的眼眶像是刻在他的心裡,他狠狠地將她摟住,“小妤,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你。”
但這個世界上傷我最深的人就是你。
她不爭氣的躲在他懷裡,從一開始的大哭到最後細細的抽噎,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為他流淚。
直到她漸漸安靜下來,他才開始繼續說話,“小妤,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很多事情我必須處理,等我處理好之後我一定回來與你在一起。”
“我們就在這裡定居,你做你的醫生,我開一家小店,奶奶在家替我們照看孩子。”他說得那麼的美好,讓她怎麼捨得拒絕。
那一幕,是她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也許是看她在動搖,顧今晨又對著她眼神堅定地說,“小妤,為了那一天,我們要努力著。”
他所謂的有事處理不就是結婚,他以為婚姻是兒戲嗎?到時候江詩幕怎麼?他要對她負責,他的母親怎麼辦,他的公司怎麼辦。
明明心裡那麼的清楚,可是,她還是捨不得,她聞著他身上讓人著迷的味道,又想起那天晚上推開門看到他的樣子,讓她怎麼捨得放開他啊。
前面是荊軻也好,是花海也罷,她都認了。
“好,我等你,等你回來。”她還是妥協下來。
那個晚上,他狠狠地進/入了她,任她怎麼在他身下求饒,他就是不放過,好像,做/愛是他唯一可以證明很愛她的方式。
第二天,顧今晨便動身回A市。
“怎麼這麼著急就要走?”奶奶聽他向她告別,有些不捨。
景妤搶過話說,“奶,今晨的公司需要他,他助理都打好多電話給他了。”
總不能告訴她,他回去是要結婚的。
聽景妤這麼說,奶奶也只好讓他回去。
顧今晨是坐火車來的,當然也是坐火車回去。景妤送他去火車站,不算很遠的路,他們都沒有說話。
到了火車站,顧今晨再次囑咐她,讓她安心等他回來,卻沒有說具體是哪一天回來。
她點點頭,這個時候,她只想好好再與他呆一會兒,不想問這些掃興的事情。
火車站傳來去A市的火車即將出發,請乘客做好準備,他親親她的額頭,打算掉頭離開。
景妤突然問,“你與她的婚期是多少號?”
他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身邊的乘客都已經檢票進站,他與她注視一會兒,緩緩開口,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21號。”
聽他說完,她點點頭,“快進去吧,不然要遲到了。”
他再次轉身離開,耳朵隱隱約約傳出她的聲音,“祝你新婚快樂。”
等他猛的轉身,卻看到她安靜的站在那裡,像一株誰都不可以褻瀆的蓮花,他的腦海裡忽然湧上一陣不詳地預感,好像這是他可以見到她的最後一面了。
他想放下一切,跑到她的身邊緊緊抱著她,告訴她他再也不會離開他,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轉身,離去。
21號,今天是5號,景妤默默地在心裡算下,還有17天,他就要結婚了。
送他離開後,她便回家,奶奶還在家裡等著她配藥。
不敢在奶奶面前洩露難過,她在外面的公共衛生間裡清洗下才回去,可是,到家後,奶奶卻很明顯看出她哭過的眼睛。
“丫頭捨不得他了?”奶奶是誤會了,不過這正和她意,她不好意思笑笑,代表預設。
奶奶跟著說,“沒良心的小丫頭,奶奶帶大你也沒有用,最後在你心中最重要的還是一個男人。”
“奶,我沒有,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景妤急忙辯著。
“罷了罷了,有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