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消去調查一下是否有人看到珍貴人到月華宮又離開,就能知道葉玉畫說得是真是假。
雲雨靜靜的聽著他們說完,終於有些明白過來。
“不可能!珍姐姐不會害我的!”
脫口而出的,是帶著一些稚氣的信任。
平日裡珍貴人也常常與她一起,又怎麼會想要害她呢?
慕容狄立刻轉身回到雲雨身邊,對於她此刻的天真有些擔心,更多的卻是喜愛。也正是她的毫無心機,才讓他更為的喜愛。
“妹妹,宮中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皇上既然已經說會徹查,若珍貴人真的沒有想要害你,自然也不會有事,對不對?”
上前拉起雲雨的手,葉玉畫就如同一位慈愛的長姐一般教導著毫無城府的妹妹。
雲雨雙唇開合蠕動了下,卻無法反駁。有些頹然的靠在床上,眼眸在葉玉畫和慕容狄之間來回流轉。
“反正反正,我相信珍姐姐不會害我。”
葉玉畫搖了搖頭,對於她的信任有些無奈。伸手撫著她的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傻孩子。”
垂頭的雲雨沈默不語,而慕容狄只能看著葉玉畫的背思索著,誰都沒有注意到帶笑的唇角上染上了一抹詭異和陰沈。
與雲雨聊了一會兒,才藉口雲雨需要休息,葉玉畫帶著翠兒和蝶兒先行離去。踏出月華宮時,又回頭看了一眼。
將葉子熱好的藥親自喂雲雨喝下,慕容狄這才撫著她躺下。
“狄,你快去處理政務吧。我覺得好多了,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一躺下,雲雨就催促著慕容狄不要荒廢政務。
“你真的沒事了?”
還是有些擔心,不敢隨意就離開。
雲雨點了點頭,眼中盈滿的是讓他安心。
“真的沒事了,我肯定是因為身子不舒服才會如此。狄,珍姐姐不會害我的。”
慕容狄終於明白,她說來說去還是不願意去懷疑珍貴人。
笑著為她蓋還被子,決定親自去調查這件事情,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誰在後宮興風作浪。
舉步離開寢宮又吩咐侯在門口的葉子好好照顧雲雨,這才放心的離開。
葉子跟著慕容狄一起走到月華宮門口,親自將他送走。她並未轉身,而是一步步的後退,看著宮門慢慢的合上,才再一次入了寢宮內。
“小姐。”
小心的將雲雨扶起來,從袖中拿出了藥丸給她服下。
蒼白的臉色微微的有些緩和,但胸口的悶痛感並未完全消失。趴在床沿緊抓著床幔,忍受著一陣陣傳來的痛楚。
葉子除了在一旁擔心的看著主子,她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她真的不太明白,主子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剛想開口,又覺腹部一痛,雙手一軟整個人眼見著快要從床上摔下來。
“小姐!”
葉子想要上前扶住主子,卻被人搶先一步。一陣輕風將她甩開,定眼一看主子已經落入了突然出現的男人懷中。
“自作孽。”
開口的話有些無情,可北彌韜眼中卻隱藏不了擔憂和心疼。
越是在她身邊呆的久了,越是看到真實的她。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一向視女人如玩物的自己會對她動心。
“戰秋戮很震怒吧?”
源源不斷輸入體內的溫熱流竄在四肢百骸,很快腹部的疼痛褪去,除了身子虛弱無力,並無其他痛苦的感覺。
“哼,慕容狄怕是錯過了今日金鑾殿的好戲。戰秋戮只差沒有甩袖走人。”
聞言,雲雨笑了笑,並無多餘的力氣可以開口說話。
見她不再如剛才那麼痛苦,北彌韜這才輕柔的將她扶著躺下,示意葉子放下簾幔退下。
“葉玉畫果然不太好對付。”
等了會兒,直到恢復了一些力氣,她才再一次開口。
坐在床頭的北彌韜將她因為剛才的汗珠而黏在臉頰上幾縷散亂的髮絲撥開,單手撐在她的耳邊,傾身看著她。
“那就殺了她。”
殺人並不可怕,自他有記憶開始,殺人就成了一件平常的事情。
瞪了他一眼,懶得與他爭辯。
“就算殺一個人,也可以有許多折磨的方式。”
那佈滿了陰鷙和邪佞的男人,是她從未見著過的。
他為何會突然如此的模樣?就算當初他知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