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秋戮看著一片黑暗,背對著瑤姬閉上眼。
“你是如此聰慧,所以選擇剔除自己不想要的東西。而我卻因此得到了,又該如何是好呢?”
未料到戰秋戮如此一說,瑤姬著實愣住不知該如何回應。
“或許,我只能選擇承受,是不?”
最後殘留的隻字片語隨著黑影一起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滿室的靜謐。
慢慢的走回床榻睡下,錦被上還殘留著方才縱慾的氣味,枕邊還遺留著戰秋戮的氣息。
長嘆一口氣,她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戰秋戮。
或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給過她溫暖感覺的人。
相較之下,瑤姬更覺容易面對宋釗延,就如同此刻他撫琴,而她只是靜坐傾聽。
一曲罷,她出自真心的讚歎。
“曲如行雲流水,可似乎多了些牽絆的雜音。”
沒有看向宋釗延,她將目光調為廣闊的天空。樂如心聲,他每撥動琴絃,每一種情緒便可被她輕易識破,這也是為何想要他教她琴藝的原由之一。
“雖為雜音,卻是我不願放棄的。”
話脫口而出,雖立刻察覺不妥,卻已經不可能再收回,而他也不想收回或多做解釋。
瑤姬故意忽略他的弦外之音,自顧自撥動手下的琴絃,合上眼由自己的心控制每一個音的浮動。
宋釗延瞧著面前的瑤姬,她的容顏如此的祥和,幾乎讓他忘卻她此刻的所有琴音,眼底只深深的刻著她無暇的嬌顏。
手下的撥動停止,瑤姬睜開眼就發現宋釗延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
“為何如此看著我?我知自己琴藝不能與大人相比,不過該是有些進步的吧?”
淺笑著故作不在意的詢問,看離自己只相鄰的宋釗延依舊不語,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沒事吧?為何不說話?”
宋釗延回神,瞧著面前芊芊玉指,不自覺的伸手緊緊地握住了還在晃動的小手。
此舉兩人具是一愣,瑤姬的笑意有些斂去,而宋釗延明知此舉不妥卻依舊不願意放手。
“你很有天賦,短短几日已有如此琴藝。”
瞧著自己手心那一方才才撫琴的手,宋釗延的誇讚有些輕。
“是嗎?多謝。”
瑤姬微微的掙扎,將自己的手從宋釗延的禁錮中掙脫。
“大人,時候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府休息吧,這些日子已經多有打擾了。”
站起身子,卻是背對著宋釗延。
隨著瑤姬的起身,宋釗延也立刻起身,卻只是沈默的聽著她把話說完。
遠遠的,春兒捧著一個琴盒而來,直到走到瑤姬面前。
“我想若只是為皇上解悶,這些琴藝該是足夠了。您是丞相,朝中有太多的政務還需要煩心,我已經太多打擾了。這把古琴是我向皇上討來的,也算是對大人這些日子耐心教導的謝禮。”
捧過琴盒,瑤姬將木雕的琴盒遞到宋釗延面前。
此舉只是換來宋釗延慢慢的抬眼,卻未有接手的意願。
兩人都未開口,瑤姬唇角掛著溫和的笑意,而宋釗延只是深深的看盡她的眼底。
“這些日子所學,你只為了討好皇上嗎?”
沈默良久,他還是開了口。她的目光未變,只是眼底沒有他的影子。其實這一切他早就知道,從他陪她最後一次回府開始。
“皇上為天下憂心,我無法為他分憂,只能想辦法讓他解憂。”
笑意未變,捧著琴盒的手也未收回。
宋釗延慢慢的接過琴盒,卻只是看著。
“所以,把我找來。所以,在得到你要的琴藝後,我也可以被踢開了,是不是?”
明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可笑,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她對自己沒有感情,就算曾經友好過,也只是曾經罷了。她的心或許在慕容狄那邊,也或許在宋釗延那邊,卻從始至終未曾在自己身上。
可就算明白,看著眼前這個只將自己當做授琴老師的瑤姬,他的心卻會痛。
“大人,我未曾如此想過。對我來說,你一直都是丞相大人,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老師。這一點,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
她笑看著宋釗延,只是低著頭的他未曾發現,她的眼角和眉間沒有一絲溫暖。
聞言,宋釗延笑的很冷也很苦澀。抱著琴盒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留給瑤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