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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和所有普通人都是一樣的,很小,也很軟,怎麼可能沒有恨過呢?可是恨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切要恨的人太多了,恨命運的安排,上一代、這一代的交錯,甚至她自己都恨自己,恨自己的軟弱。

她的選擇是遺忘,在現實的痛苦中,恨,只會顯得無力,埋葬了過去,才能新生。不幸已經太多太多,如果還沉浸在這些埋怨中,痛苦只會源源不斷。

黑夜中,誰也看不清誰,誰也不懂誰。

指尖微涼,手絞著被子,洩露了她此時不解與錯亂的心情。廖翩拉了拉身上的薄被,很輕地回了一聲:“早點休息吧。”

張君怡轉過身去,對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立刻合上,不再說什麼。

她在逃避。

至少,她知道她這是在逃避,而且她也看得出來。不,任何人問她這個問題她都會逃避回答。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所以就只能逃避。

月光輕柔如水,透過窗簾灑了下來,微微照在她的臉上,閉上的眼睛,睫毛輕顫。

清晨,醒來的時候,打理好一切東西,疊被子時,伸手慢慢掃過,想抹平那些痕跡,可不管怎麼抹依然有褶皺。

譬如,人生。永遠都是有曲線的,不可能時光止水。

“昨天,怎麼那麼晚回來?”廖翩的聲音再次溫婉地傳到了張君怡耳畔。陳錦遙也興趣盎然地看著張君怡,雨若舞若有若無的眼神讓張君怡有些愣。大清早的,早飯沒吃衣未著,這是要來一次三堂會審嗎?

“是啊,我們本來在等你的,但是洪阿姨說要熄燈就寢了,不能再耽誤了,會影響別人的作息,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冬天嘛,天冷,就是這樣子的,睡在床上無聊就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陳錦遙嘻嘻哈哈地看著張君怡,娓娓道來。看著張君怡不言不語的樣子,不由得心生奇怪的感覺。迴歸正傳,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你昨晚跑去哪裡了,三更半夜的,被劫持了怎麼辦?”

“沒有啊,我昨天,去看一個朋友而已。”張君怡胡亂拌著答案,總之不管怎麼說,都不可以讓廖翩知道,劉昊的事情。不單只是她的個人意見,同時,也是白清弦做出來的決定。既然他最大,聽他的不會錯。

聽到她的回答,廖翩還是狐疑地盯著她看了好半晌,直到張君怡快憋不住的時候,才緩緩道來。“那你昨晚怎麼問我那麼奇怪的問題?”

一想到張君怡昨天的那句話,她就總是感到莫名其妙的感覺。彷彿是,與什麼作對爭,是來自心情的感悟,還是因為受到了誰的刺激?“還有,你怎麼和月晴在一起?”

月晴月晴,叫得那麼親熱幹什麼。張君怡明顯有些不舒服,連同把安月晴那段樓梯拐角的不悅從腦海之中刪除,但是,卻總是反反覆覆在迴盪那時候,安月晴的字句斟酌過的話語。

張君怡的無言,令人無言,只能啞然看著她。

“也沒有什麼事啊,就是見面兩人去吃飯而已。然後做完之後,久了,我們就一起聊了,然後又去買衣服啊,玩啊什麼的。”張君怡刪繁就簡,把安夜越刪掉,白清弦,張君怡,陳錦遙,劉昊。

“你確定?那麼晚!”廖翩狐疑地看著她,可以確定張君怡不會說謊,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回出現,她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地好。

陳錦遙看著張君怡,也開口詢問:“是不是路上發生什麼事情耽誤了,以至於回來那麼晚?”

想了想,張君怡還是不想欺騙陳錦遙,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的,但是,白清弦又不允許她說出來,她本意也沒打算要說出來告訴廖翩,現在,又該怎麼過這一關呢?深思熟慮,還是選擇了開口。“也算是吧,也沒什麼大事。”其實是很大的事。“送一個路人甲去醫院,好像說是什麼病。”路人甲?好形象的比喻,他,不就正如那路人甲般,那般存在嗎?心臟病,這個讓她望而卻步的名詞,也已漸漸在心中麻木了。“後來正巧,看到安夜越和月晴,白清弦看到他們的,就一起在醫院等那個路人甲醒過來咯。也沒怎麼的,就是忽然暈了,還好搶救及時,好像,也沒什麼大礙了。月晴心情不怎麼好,我們就陪著她一起散步看風景啊,吃個飯,然後就這樣了。”張君怡在心中為自己掐了一把汗,說謊話不打草稿,她不擅長說謊,但是現在卻是謊話連篇,真是,自己都為自己擔心。露餡就完了。

自始至終,張君怡都沒有提到半個關於白清弦的字眼。

張君怡說的話,廖翩還是覺得半信半疑地,但是,畢竟是張君怡,廖翩還是無疑有他,又想起昨晚張君怡說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