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面對現實?”
二十六歲,足可以做一個十歲孩子的母親了。
玉瑟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來勸慰蘇爾。
前院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幾個砰砰的禮花響徹雲霄。
玉瑟閉著眼睛,自己當年嫁到梅劍國的情景浮現到了眼前:
那一天,也是白雪皚皚,自己乘的船走了三天三夜才到梅劍國,梅軒站在碼頭上等自己,一身的紅色喜袍落滿了白雪,十里紅毯鋪在雪地上,路途沿岸全是血紅盛開的梅花。
那日的他是那麼滿心喜悅,對著自己笑臉盈盈,可是前不久,他,一個一樣的他,又是那麼的殘酷無情,對著自己滿臉怒火。
常聽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是多麼具有悲劇意味。
更具悲劇意味的是,現在牆的那一面,自己最愛的人牽起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手,拜天地。原本那個人還是和自己的世界交錯過,原本那個人心裡還是有自己的。怪不得步殺不願意告訴自己,這個世界變得太快,幾乎讓自己措手不及。
玉瑟的手不知不覺中收攏,完全忘記了手裡拽著的是蘇爾的手,直到蘇爾疼的叫了起來:“玉姐姐,玉姐姐,我的手!”
玉瑟這才恍惚的撒了手,拿著蘇爾的手在嘴邊吹著氣:“不好意思,疼麼?”
“姐姐,你怎麼啦?”蘇爾奇怪的看著玉瑟不知道從哪裡湧上臉的悲傷,在她的印象中,玉瑟絕美的臉一直是那麼淡淡的,沒有特別高興過也沒有特別悲傷過。
玉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變換了神色。
黃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湧,能夠淹沒一切,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態萬千、晶瑩透亮,好象出征的戰士,披著銀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帆在遠航
蘇爾不明就裡的看著玉瑟不知道從哪裡挖來了一棵紅梅的樹苗,拿了個小鏟子在刨坑。
“姐姐,我來幫你!”蘇爾上前道。
“哎呀,這不是蘇爾姐姐麼?”惠兒的聲音傳到玉瑟的耳朵裡,心裡不知道為何一堵。
蘇爾撇了撇惠兒,沒有搭理她。
“不就是玉顏夫人的丫頭麼?尾巴翹上天去了!哼!”惠兒咬碎銀牙拉著身邊的絹子恨恨的走開了。
“玉顏夫人?”玉瑟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蘇爾伸出腳在花根部的泥土上狠狠的踩了幾腳,拍了拍手道:“好了姐姐,種好了!”
“真是要恭喜你了!”玉瑟的話裡淡淡的,似乎還有一些不甘。蘇爾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扯了玉瑟一把道:“莫非姐姐心裡有什麼不開心?不替妹妹開心?”
玉瑟打了個寒顫,將頭扭到一邊:“我當然是替你開心啦,你能離開這個後院到前院去服侍人,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蘇爾拉著玉瑟的手往屋裡走,蘇爾關上門,將頭深深的埋在玉瑟的手裡,輕輕啜泣道:“姐姐,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
“是青倌麼?”玉瑟淡淡的問道,昨夜蘇爾沒有回來,玉瑟就料到了什麼,其實這時候蘇爾開口求什麼青倌都會答應吧。
侯門深似海 06
“恩~我~”蘇爾的作為和前幾天和玉瑟的對話完全相反,不知道怎麼面對玉瑟。
玉瑟微笑著拍了拍蘇爾的肩膀,以示安慰:“什麼都不用解釋了,我都能理解,有些道理很容易明白,但是坐起來卻還是很難。”
蘇爾有些感動的抬起頭來看著玉瑟:“姐姐,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推薦姐姐到前院去的。”
玉瑟苦笑了一聲,扭頭過去,要是可以她寧願選擇再也不要看見琢顏。
晚上時候,玉瑟走到蘇爾的房間,問她:“東西可都收拾好了?”蘇爾見玉瑟來了,聽下收拾東西的手:“左右不過幾件換洗的衣服罷了”,眼圈忽的一紅:“玉姐姐,我只捨不得你。”。
申末時分雪下得大了,一片片一團團,直如扯絮一般綿綿不絕。風倒是息了,只見那雪下得越發緊了,四處已是白茫茫一片。連綿起伏金碧輝煌的殿宇銀妝素裹,顯得格外靜謐。因天陰下雪,這時辰天已經擦黑了,因為蘇爾走了而填進來的是一位比玉瑟稍長一些年紀的姑娘,叫阿香,到底是年紀大些,做事也很沉穩,話不多,但是玉瑟很安心。
“大年快大年三十了,黃夫人讓你把她那件緋紅夾襖給她送過去。”阿香對過來串門的惠兒道。
惠兒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