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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感情有時候就是這般奇妙,分開才會想起對方的好。

陳路霞回來的時候,臉色死一般的沉寂,輕輕推開門,席浩澤快速的投來視線,卻看到陳路霞兩手空空。

“沒找到?”他沉聲問道。

陳路霞沒有說話,她抬眼看向他,猶豫從口袋裡拿出那張紙,遞了過去。

席浩澤眉間一喜,接過來紙片,只是一瞬,那少許的喜悅一點一點的被強大的傷痛吞噬了,孕檢的時間,讓他如遭雷擊。看著那刺目的字眼,他現在終於明白初舞為什麼一遍遍和他提出離婚了。久久的沉默,他驀地出聲笑起來,扯著臉色的傷痕,一抽一抽的刺痛。

“浩澤——”陳路霞緊張拉著他的手。

“我真是個混蛋。”他緊緊地繃住下顎,雙眼佈滿了血絲,無力地揚了揚手中的孕檢單,“她去醫院檢查知道自己懷孕,當時還給我打了電話”可他呢,那天,他正陪著蘇伊在醫院,給初舞的只是一個背影。

席浩澤忽然覺得心很疼,就好像被人生生的挖了一般。他不知道初舞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到底承受的是什麼痛?即使他和蘇伊之間後來沒有什麼,他還是讓她傷心難受了。

陳路霞這時候還能說什麼呢?她吸了一口氣,轉臉看向窗外。黎明之後,一切都會好的。

初舞一夜都沒有睡好,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拽著她。下床的時候,眼前忽的一黑,她踉蹌的坐回床上。

陳路霞天一亮,就開車從醫院趕到韓家。初舞聽到敲門聲,放下早飯,磯著拖鞋就去開門。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陳路霞回到她家來。即使她和席浩澤結婚的時候,席家人也沒有來過這裡。

她張了張嘴,“媽媽”這個詞含在嘴角還沒有出聲,就收回了,沉默著,咧了一抹澀笑。

陳路霞自然也注意到了,”初舞。”她緩緩的道來,“浩澤受傷住院了。”

初舞只覺得耳朵一陣嗡鳴,瞳孔驀地睜大,一絲難以置信。她不是懷疑陳路霞的話,只是心裡亂的狠,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要放下,卻是那麼難。

到了醫院。

“初舞,那張孕檢單,他看到了。”陳路霞嘆口氣告訴她,初舞默不作聲。

真快。她斂了斂神色,輕輕地推開那扇門。

陽光如瀑布般傾灑在房間裡每一個角落,初舞看著床上的那個人靜靜的沉睡著,胸口均勻的一起一伏,她一步一步的走進。

只是幾日,沒想到竟是這般境況。她的目光掃到他臉上的幾道細微的劃痕,還有左腿已經打上笨重的石膏,眼睛微微一溼。

沉寂了許久,她深深看了一眼,欲轉身離去。手腕驀地被握住,“初舞,你來了。”

她渾身一怔,定在原地。

第四十四章

初舞順著他手上透明的輸液管看上去,房間裡靜謐的只能聽到液體的滴答聲。她慢慢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睛,抽出手,輕輕地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持。

初舞定定地瞧著他,不說話。

席浩澤握了握落空的手,無奈的扯扯嘴角,初舞今年穿了一件碎花的連衣裙,寬寬鬆鬆的罩在身上。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她的小腹上,一霎間喉嚨被卡住了,眉頭蹙得更深。

“初舞,蘇伊的事我很抱歉。”

初舞垂下頭,看著腳上的平底鞋,長長的髮絲遮住了大半個臉,席浩澤只看到她安靜的半個側臉,清清淡淡的。

“對於開始,我很抱歉。”他握緊手,一瞬不舜的盯著他,目光深邃,可終究沒有等到一絲回應。

一瞬的沉默。

他有些無奈,更多的是挫敗,“初舞。”柔聲叫著她的名字,從枕邊抽出那張紙,“那天很抱歉。”

初舞明白他口中的那天,心口一酸。

席浩澤接著說道,“蘇伊突發胃病,在這個城市舉目無親,才會來找我的。”

聽著他的話,她莫名的落下淚來,帶著濃濃鼻音,“可你為什麼要騙我呢?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對我開誠佈公過。”淚珠滾過到衣裙上,慢慢的消失,她強忍受著蔓延到五臟六腑的痛楚,艱難地說道,“你知道當蘇伊告訴我,我只不過是運氣好,一個恰當的時機出現的備胎。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每說出一個字,心都要痛上一分,她的手緊緊地揪著,好像這樣就可以化解疼痛,吸了一口氣,終於緩緩地抬起頭,認真的望著他的眼睛,兩行滾熱的清淚源源不斷的往下流著,帶著說不盡的委屈與疼痛。

“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