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鸞默不作聲,用胳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低頭整理睡裙,她的羞得都想去跳河了,可誰讓“施暴”的人是自己的親哥哥呢?想到這兒她就連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很瞭解哥哥,他是個離了女人沒法活的主兒,就讓之前發生的事兒都當作一場夢好了,哥哥一定不是故意的。
“哥會對你一輩子都好的。”他信誓旦旦的說道,隨後就緩緩的轉過臉,猛的吸了好幾口煙,雖然先前他曾對無數女人海誓山盟總是賒,但唯獨對妹妹他是全心全意的,因為他們是同胞兄妹,這一層關係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曉鸞還是不講話,待衣服穿好後,她才勉強站起來,艱難的走到了門口,扳動了門把手,咬著嘴唇慢悠悠的走出了書房,她的視線模糊了,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滑落腮邊
火災奪去妻子性命
到了臘月;奉天又變成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北風“呼呼”的颳著凍僵的大地;東北易幟典禮終於在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在奉天省禮堂舉行,奉軍和東北的重要人物幾乎都參加了這個儀式;唯獨楊宇霆缺席。北伐的統一大業;終於在孫中山辭世後的不久完成了。與此同時,張學良通電全國宣佈“力謀統一;貫徹和平,已於即日起宣佈遵守三民主義;服從國民政府,改易旗幟”。奉天省公署機關;學校,商店均懸掛青天白日旗;吉林,黑龍江,熱河同時易幟,遭遇了百年戰亂和外強蹂躪的中華大地,總算是在形式上和感情上統一了。
參加完易幟典禮之後,沈鉞之就陪同父親和少帥以及奉軍的一些高階軍官吃飯喝酒,差不多到了日落時分才回到家,這幾天妻子回孃家休養,他倒是可以安靜的呆在書房裡看看書,順便給福來寫信。
沈鉞之坐在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個不小的鐵盒,裡面放著兩年來福來給自己寫的信件,他偶爾就會拿出來看看,字裡行間都透著人家對自己的真情實感,他覺得很是欣慰。
他把信收好,就聽到了敲門聲。
“進來。”
推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父親沈慕函。
“爸,您有事?”他連忙給父親搬了把椅子過去,然後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父親神情凝重,應該說這幾天他一直在思忖今後的出路,東北雖然總算是服從了南京政府,但並不意味著一切都將穩定下來,相反他隱約覺得今後還會有腥風血雨。
“嗯,我琢磨很久了,今天就是和你商量今後的事,我年紀大了,是該物色接班人的時候了,可現在要是撒手不管,底下的兄弟們一定會吃苦,但我手下的師長還都欠些經驗,要是直接升任軍長恐怕不能服眾雖然南京答應給我們軍費,又不會插手我們的編制,但就怕事有萬一,蔣介石想把閻錫山和馮玉祥的隊伍中央化,雖然這和東北軍無關,但這便是前車之鑑,或許會有一場大戰。”他畢竟是混沙場多年的軍人,對戰爭出奇的敏感,甚至可以聞到那股刺鼻的硝煙味兒。不管是北洋政府,還是如今的南京政府無怪乎都是要訴諸於武力還統治地盤,實際並沒有在本質上改變“群雄割據”的局面,中國依然處在戰亂的邊緣。
沈鉞之聽到父親的話也憂心忡忡起來,他低聲道:“鄭師長其實還是可以接任軍長之職的,您可以大力培養他。”
他搖頭:“鄭師長才三十七歲,在這幾個師長中年紀最輕,若是讓他來做軍長會有很多人不服,他壓不住底下的人比起這件事我倒是更關心你的想法和你將來的出路。”劍華受傷之前他也曾想過讓長子繼承他的職位,但自從劍華癱瘓後他的這一想法就改變了,他想多聽鉞之的意見。
沈中尉思索了片刻便答道:“我想去南京。”
聽到兒子的話,他並不覺得意外,反而鬆了口氣:“至少你沒說要回梨園行唱戲。”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會再做讓您為難的事了,只是我在奉天沒辦法照顧福來和天禹,總是惦念著他們,所以才有這種打算。”
“你一個人去南京能做什麼?”慕函問,他的小兒子不僅是個戲痴,還是個多情種。
“我要自己拉隊伍過去,這支隊伍都由我親自招募訓練。”他已經考慮了很久,今天才把這話講了出來,在軍中也有三年了,雖然沒參加過重大的戰役,可也參與過幾次小型戰鬥,他並不厭惡沙場生涯,因為在戰場上更能體現男人的氣概,揚名立萬,出人頭地也更迅捷。
沈慕函非但沒有發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覺得鉞之終於成熟起來了,果然是自己的兒子,就算再迷戀戲臺也是有血性的男兒。
“我給你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