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四方小天地,不過就是暫時沒了自由,這有什麼關係。王爺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修身養性,將過往的事情好好反省一邊。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王爺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可有一分半分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王爺你要消沉到什麼時候?難道要等到命懸一線的時候,王爺才能振作嗎?”
“王爺你也說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體膚,餓其筋骨。如今的磨難不過是老天爺對王爺的一次歷練罷了。只要王爺堅持不懈,總有雨過天晴的時候。王爺為何總是陷入那種悲觀絕望的想象中。王爺為何不想想王妃,想想世子郡主他們,他們都離不開王爺。沒了王爺,他們豈不是處處要被人欺負。難道王爺忍心嗎?就是不為了王爺自己,為了宮裡頭的淑妃娘娘,王爺也該早點振作起來。”
“王爺,大家心裡頭都盼著王爺振作。今日不過是來個人問話而已,至於二王爺那裡,奴說句大不敬的話,那也是二王爺咎由自取。如今處境不妙,正是該處處小心謹慎的時候,二王爺行事不謹,才會遭致如此下場。王爺因此感傷自身,發火,踢打,口不擇言,王爺這麼做難道合適嗎?”
陸瑾娘說到最後,已經哽咽,眼中全是淚水。她是真心實意的希望五王爺振作起來,她的一切,陸家的將來都壓在五王爺身上。五王爺怎麼可以不振作。要是不振作,不用她罵,外面的人就能將五王爺給吃了。五王爺一向有機智,有謀略,為何此時就看不清了?果真是當局者迷嗎?當年她嫁給韓盛,那麼難,難到恨不得死了算了,她都一直撐著,後來若非身體壞了,又得不到良好的醫藥,否則她也不會年紀輕輕的死去。莫非五王爺一個男人還不如她這個女人不成?
五王爺臉色清白交錯,可以說五王爺長這麼大,除了被皇帝像罵狗一樣的罵過外,就只有陸瑾娘有膽子衝他大罵了。就是淑妃和齊氏也沒這個膽子,更沒這個底氣。陸瑾娘一個小小的美人,今日一切全都靠著五王爺,卻有膽子罵五王爺。五王爺冷笑連連,“好,好的很。陸氏你很好。本王記住了你今日說的話。”
五王爺沒和陸瑾娘廢話,甩袖進了書房。砰——書房門被重重的關上,擺明了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
陸瑾娘傻眼,五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是聽進去了,還是記恨上她了?
顧忠顫巍巍的站起來,語氣中透著關切,“陸美人用心是好的,可是太過沖動了點。”
陸瑾娘低著頭,神色不明,“我只是想,頑症就該用猛藥。不過顧公公你說的對,我太沖動了點,猛藥是猛藥,只是事先沒考慮到得病的人受不受起。”
顧忠心中擔憂無比,卻也佩服陸瑾娘在關鍵時刻頂上去的勇氣,“陸美人不必自責。你是好意,王爺這段日子的確太過消沉了。”除了陸瑾娘剛來的那兩天高興了一下,後面是越來越消沉。“陸美人這番話,奴才想王爺多少也是聽進去了一點。王爺的性子,奴才最是清楚不過。陸美人不必太過擔心,這幾天你先避開一下,等王爺心情平靜下來後,奴才再來請陸美人。”
“好!”陸瑾娘乾脆的很,“那王爺那裡就辛苦顧公公了。”
“陸美人客氣了。這本就是奴才該做的。卻讓陸美人擔責,是奴才的不是。”
陸瑾娘苦笑一聲,如今只希望沒有弄巧成拙。
當天,陸瑾娘是在東廂房用的飯。不過做飯的依舊是櫻桃和荔枝。同樣,當天陸瑾娘也是在東廂房睡覺。自從來了這小院子,這還是陸瑾娘頭一次回到東廂房吃飯睡覺。之前一直都是在正房和五王爺一起。
屋裡頭靜悄悄的,誰都沒有出聲。陸瑾娘就著燭火在做針線活。這院子裡太冷,只有火盆沒有銅爐沒有地暖,以前的衣服在這裡穿著就顯得單薄了點。陸瑾娘正將自己的一件棉衣改改,打算在添點棉花進去,這樣穿起來更加暖和。
櫻桃做久了,手不還覺著,就是眼睛酸,脖子酸,手冷。放下針線活,伸手靠近火盆,希望手能暖和一點。荔枝從外面端來熱水,“姑娘,天黑了,別在做針線活,免得傷了眼睛。還是早點洗漱睡覺吧。”
“還有幾針,做完就好。”陸瑾娘頭也沒抬。
櫻桃乾脆從陸瑾娘手中將棉衣搶過來,“姑娘,奴婢手藝好,讓奴婢來做吧。姑娘還是去歇著。”
看著兩個丫頭,陸瑾娘只能無奈嘆氣,“你們這是做什麼?個個沒半點精神,莫非以為我今天得罪了五王爺,馬上就要完蛋了不成?”
“姑娘,奴婢從來沒這麼想過。”荔枝擰乾了毛巾,然後伺候陸瑾娘洗漱。陸瑾娘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