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丫頭和婆子都被拉到院子裡,壓在條凳上,一下一下的打了起來。一開始還聽見丫頭婆子的哭嚎聲,到最後沒了聲息,只有一灘一灘的血跡,從青石板的縫隙中浸到地下。
陸瑾娘從一開始就沒開口,看著差不多了,這才出面。“王爺,差不多就夠了。若是將這些人都打死了,換上新來的人,未必就合緒哥兒的心意。再說,這些人除了當差不利外,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其中真有那心懷二心的人,妾一定會想辦法揪出來。不管怎麼說,總比全都換了新人要好,也夠安全。還請王爺開恩。”
五王爺板著臉,抬手。行刑的婆子們當即就停了下來。心道陸瑾娘還算有點良心。若是陸瑾娘真的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打死,自然有很多人會非議,蘭馨院也勢必出現人心不穩定的情況。大家都會想,這次出了事,就直接要了性命,半點舊情都不顧及,那下次誰還敢賣命伺候。反正賣命不賣命,犯了錯就是個死字,自然還是不賣命的好。所謂物傷其類,便是如此。誰都希望自己的主子是個有善心的,能講道理的。陸瑾娘自然不肯自斷臂膀。
五王爺冷冷的對眾人說道:“陸側妃求情,本王今日就饒你們一命。下次若是誰還敢翫忽職守,不用心辦差,讓公子和姑娘們受傷,那時候就不是打一頓的事情了。本王直接要了你們的命,不僅如此,你們的父母兄弟也統統沒好下場。明白嗎?”
“明白”眾人就提著一口氣,心中後怕不已。當初真的有要死了的感覺。虧得陸側妃給她們求情。
“行了,來人,將人安置好。”陸瑾娘叫來桂嬤嬤,仔細吩咐了一番,安排給每個被打的人送藥,讓她們安心養傷。並且讓桂嬤嬤轉告,說是她相信她們都是忠心為主的,只希望她們不要心生怨氣。若是有人經此一事,不願意在蘭馨院當差,她自然放了她們,絕不勉強。
“側妃慈悲。”桂嬤嬤也很不好受,跟著一起擔驚受怕。“有側妃這番心意,她們都是知道好歹的,等養好了傷勢,定會回來繼續伺候哥兒。側妃,這些丫頭都是奴婢調教出來的,奴婢相信她們絕對不會背主,還請側妃明鑑。”
“嬤嬤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我也是相信她們的忠心,不過該查的還是要查,嬤嬤說是不是。”
桂嬤嬤也知道道理如此,不敢再多說,只能應承下來。
陸瑾娘看著桂嬤嬤的背影,無論這些人忠心也好,有二心也罷,為了以防萬一,必須查明白這些人的清白,陸瑾娘才能讓她們回來繼續伺候緒哥兒。反正這段時間,她們也正好養傷。另外婷姐兒身邊伺候的人也要好好梳理一番,萬萬不能留下隱患。
鄧福回來,瞧他那樣子定是有話要說,同樣陸瑾娘也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害了緒哥兒。
陸瑾娘看了眼五王爺,才對鄧福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王爺也派了人去調查,兩廂結合,定能查一個水落石出。”
鄧福恭敬頷首,“啟稟王爺,側妃,奴才在假山周圍走了幾圈,發現了幾個陌生的腳印。瞧著大小,該是一個男子。”
“果真?”陸瑾娘猛地站起來,“這麼說來,緒哥兒果真是被人推下去的?”
五王爺拉著陸瑾孃的手,“瑾娘稍安勿躁,聽鄧福說完。”
“啟稟王爺,側妃,奴才另外還有發現,假山上面有處溼滑的地方,上面長了青苔。奴才就是在這青苔上發現了一點痕跡,青苔邊緣被人碾壓了一塊。奴才推測,或許那人退下去的時候,太過著急,故此才會留下痕跡。”
陸瑾娘頓時就哭了起來,“王爺,你也聽到了。緒哥兒分明是被人退下去的。請王爺為緒哥兒做主。”
“放心,本王定會將此事調查清楚。”
陸瑾娘點點頭,“王爺,緒哥兒爬上假山不過是臨時起意,妾也問過婷姐兒這孩子,緒哥兒上去沒過多久就摔了下來。可見那暗中下手的人一直就在附近徘徊,一直在伺機行動。很顯然,緒哥兒一爬上假山,那人也就跟著爬了上去,然後將緒哥兒退了下去。可憐緒哥兒,還這麼小,就要受這麼大的罪,還不知醒來後會是什麼情況。王爺,此事絕對不能姑息,求王爺做主。”
五王爺拉起陸瑾娘,鄭重說道:“你放心,此事本王定會為你做主,不會讓緒哥兒白白受苦。無論是誰,只要敢暗害本王的孩子,本王定不會姑息。”
陸瑾娘流著淚,深情的望著五王爺,“妾相信王爺,相信王爺一定會給緒哥兒一個說法。妾心裡頭一直揪著,一想到萬一緒哥兒留下什麼後遺症,妾這心裡頭就跟刀刮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