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早朝後就回到思政殿,讓顧忠將這兩日則題本都送來。只見四個小太監,兩人抬著一個籮筐,吃力的將皇帝需要的題本都抬了進來。顧忠指著兩籮筐的題本,對乾德帝說道:“皇上,這兩日的都在這裡。”
乾德帝皺眉,怎麼會有這麼多,顧忠知機,趕緊說道:“這兩天京城又發生了五起鬥毆,沒死人,但是有殘廢的。”
乾德帝冷哼一聲,顧忠繼續說道:“這些題本里,除了有二十本是地方官員陳述民情外,其他的都是彈劾宗室的。”
“可有統計?”
“啟稟皇上,奴才每日都有讓人統計。”
乾德帝冷聲,“說!”
“奴才遵命。朝臣們彈劾得最多的就是肅王府同湘王府。剩下的就是”顧忠將這些日子來,朝臣的意見全都匯總在了一起,很是驚人。
皇帝聽完後,竟然笑了起來,“肅王府同湘王府,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該是最富足的王室吧。”
“正是。”
“這些同你暗中調查的情況可一致?”
顧忠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基本一致。不過奴才在其中發現了幾個奇怪的地方,奴才不能確定,還請皇上決斷。”
“說。”
“奴才遵命。”顧忠當即將他的懷疑一一說出來,皇帝蹙眉,深思,問道:“你是說這些都同晉王府有關?”
“這些都是奴才的猜測,奴才還沒找到確切的證據。”顧忠小心的說道。
乾德帝冷笑一聲,“不,你的懷疑很有道理,派人給朕牢牢的盯住晉王府,朕要知道確切的訊息。”
“奴才遵命。藏只是朝中洶湧,不知該如何處li?”
乾德帝露出一個森冷的笑意,“擬旨,照著名單,一個個全都抓起來。宗室們若是進宮求情,就說朕事物繁忙,一概不見。”
“皇上不見他們,他們定會求到太后皇后那裡去。”顧忠小心的說道。
“你去給太后還有皇后提個醒,無論誰來求情,敷衍著就是。總之一句話,沒朕的許可,誰來求情也沒用。至於抓起來的人,不管是誰家的,先每人十板子,打不死就行。著人好生看著,吃食上頭儘量清淡,不見油葷。”
顧忠暗笑,皇帝這招可真正是捏住了這些宗室子弟的命脈。這些人自小金樽玉貴,何嘗受過苦。打板子就算了,還只能吃素,只怕要不了幾天,這些個紈絝就要開始嗷嗷叫喚了。顧忠等著看這些人的笑話。
乾德帝一旦下定決心,行動力快速無比。直接讓禁軍出動,一家一家的照著名單抓人。這些紈絝子弟,平日太過跋扈,得罪的人可不少。這會禁軍是奉旨抓人,自然不會客氣。稍有反抗,直接拳頭招呼。誰來說情都不給面子。哼,這些人的面子再大,能大過皇帝的面子嗎?
紈絝子們痛哭哀嚎,指天怒罵,嘶聲厲吼,可是都無法動搖禁軍,也無法讓禁軍對他們稍微客氣那麼一點。反倒是叫的越厲害的,越發的難過,拳頭紛紛落在身上,沒一會,該老實的都老實了,不老實的也暫時閉嘴了。
這一出,驚動全城。無數人拍手稱快,這些紈絝子早就該被抓起來了。
不到兩個時辰,就有人進宮求情,見皇帝被擋。無法,只能讓女人們出面,去後宮求見太后和皇后。呂太后和齊皇后都得了吩咐,自然是敷衍著,沒有一句一實在話。可是這並沒有打消宗室們求情的熱度。到了第二日,身份更貴重,更體面的宗室來到宮裡,求到呂太后跟前。其中明雅大長公主的到來,讓呂太后都不得不小心應對。這明雅大長公主是先帝的小姑姑,是仁宗皇帝的親妹妹,自小備受寵愛。並且更主要的是,明雅大長公主平日裡恪守規矩,絕不給皇家添亂,極少求到宮裡面。無論是先帝還是乾德帝,都要給足這位皇室第一公主足夠的臉面。這一次明雅大長公主之所以被人請出來,那是因為她的兩個外孫都被抓了。一個是湘王家的,一位是楚王家的。明雅大長公主一共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其中兩個女兒都嫁到了宗室為王妃,另外一個女兒嫁給了勳貴。要說體面,宗室裡頭明雅大長公主絕對是頭一份。
明雅大長公主來了,乾德帝再忙,也要出面見見這位姑祖母。
“姑祖母來了,姑祖母好些日子沒進宮,朕著實想念。前些日子聽說姑祖母身上不舒服,連母后的壽辰都未能出席,朕著實擔心。如今見姑祖母氣色還好,朕就放心了。”乾德帝笑呵呵的,決口不提昨日之事,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明雅大長公主面無表情,“多謝皇上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