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步。警察們把他押了出來,拉到審訊室,他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李德仁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生怕李穆要屈打成招影響案件偵破,一拍桌子就說:“你為什麼要來殺李穆啊?不知掉殺人是犯法的嗎?雖然沒有成功,那也是殺人未遂,而且還造成了重傷,這都是要算在你身上的。”
保安們其實一個都沒受傷,只有保安隊長被譚日貴打了幾下,要去驗傷,連輕微傷的標準都不夠。真要說傷勢,其實是被狗咬了的古大力,那還比較嚴重一點,現在已經送去醫院做包紮了。那邊矮子八也是毫不在乎,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稅:“你爺爺我等著呢,李穆這種喪盡天良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誅之。”
“你要是想自己扛下來,怎麼也得坐個十年八年的,你還是慣犯,這一次是不能減刑的,到時候在監獄裡面蹉跎幾十年,出來人也廢了。”李德仁嚇唬他說,“可別說你不在乎,給你發配到大西北去種樹,一個月都見不到一個人,喝水都不夠,更別說洗澡了。你就老老實實交代把,是誰叫你刺殺李穆的?要是老實交代,我就算你自首,還有立功情節,判個一兩年的,還能爭取緩刑呢,一天都不用回去。”
“那我就老老實實告訴你吧。”矮子八笑了笑說,“這事壓根就沒有什麼幕後主使,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我是山南省人,因為被人誣陷,憤而殺人,本來是要判死刑的,是何林然何青天給我往來奔波,才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這個恩情我會一輩子記著,既然李穆把何青天害得如此之慘,那麼我就要替天行道,刺王殺駕!”
李德仁見過的罪犯可多了,絲毫不為矮子八的言辭所感動,而是立即尋找他語言中的漏洞,“首先,殺人可不一定是死刑,特別你殺人事出有因,哪一個法官都不會判死刑,最多就是死緩。要真是被誣陷入獄,肯定是隻判十年八年的,你被判了十五年,已經是太過重了,至於這個何青天,在裡面出了多大力,那也是難說得很。還有啊,你說得這麼慷慨激昂,怎麼自己不動手,反而讓古大力給你殺人?前一段時間剛剛出獄,也沒中個彩票什麼的,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給古大力?可別說是你家裡留給你的,你家裡這麼窮,你弟弟娶媳婦都沒錢擺酒席,人家女方大鬧了一場,結果不結婚了。”
國家機器一旦行動起來,效率是很高的,就這麼一段時間,李德仁已經查清楚了矮子八家裡的情況,其實也不算查清楚,常漢本來就認識矮子八,知道他家的基本情況。再打幾個電話,就補上了最新情況。
“這個錢錢是我撿的不行啊?”矮子八被問了幾下就慌了,撿的錢在那裡撿,什麼包裝,裡面的錢是新的還是舊的,越說破綻越多,被問的滿頭大汗,最後終於撐不住了,只好說,“反正錢就是撿的!你們最多再告我一個鉅額財產來源不明,坐多幾年就坐多幾年,去西北就去西北,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判我死刑,我也不會把別人供出來。”
其實只有公務員才有鉅額財產來源不明,不過矮子八不知道,李德仁當然也不會提醒他,“你可要想清楚,你媽等了你十年,足足十年啊,才從監獄裡面放出來。這十年你媽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天天流眼淚啊,家裡窮,還要省吃儉用把錢省下來給你請客送禮減刑。你就這麼狠心,硬要回監獄去?在京城好歹一個月還能看一次,以後去了大西北,你要你媽怎麼辦?是從此不見了呢,還是跟著你去那邊啊?”
矮子八頓時就慌了神,可還堅持說:“我我不能對不起別人,是我自己想要給何青天報仇,所以別人才把錢拿出來。要是我把別人出賣了,這不是豬狗不如嗎?不行,我我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我媽那裡我媽那裡我自然會交代的!”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常漢領了一個老婦人進來,他頓時雙目盡赤,大叫一聲,“媽!”立即陷入了六神無主的狀態去。
“領導我兒子,我兒子又犯事了嗎?”矮子八的媽一頭銀髮,滿臉皺紋,神情間很是悽苦,話還沒出口,眼淚就流了下來,給矮子八求情說,“領導,我們家小孩真是好人來的,就是性子衝動了些,一糊塗就會犯下大錯。你們千萬要給他一個機會,再給他一個機會吧!他心底不壞,在監獄裡面也是每個月捐血的呢。”
“大娘你放心,這一次他不是主謀,只是被人矇騙,捲入到犯罪活動當中,所以被我們請回來協助調查。”常漢說,“你看我們都還沒逮捕他呢,只是讓您來籤一個協助調查通知書。”說著拿出一張紙來給矮子八的母親簽了名,“您先休息一下,如果您兒子老實交代的話,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矮子八的母親一步三回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