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譚日貴不是和矮子八打眼色,是在和張孤梅打眼色。連週一冉都看錯了,她的專業本領並不是像自己說的那麼強啊。這麼說張孤梅那天和矮子八站在一起?李穆回想了一下,實在不記得張孤梅當時在哪兒,甚至連他當時在不在都沒印象。不過這也沒關係,只要把錄影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了。“也不止這麼一個破綻,”李穆虛張聲勢說,“其實你有很多地方都有破綻。”
“哦?是張孤梅的屍體被你們發現了嗎?事先說明,他可不是我殺的,是得了心臟病似的。那邊的醫院開了死亡證明,還有驗屍報告,可別想把這件事情栽贓到我頭上。”張孤梅說,“還是那天我給譚日貴打電話,被你給發現了?或者是我掉的那個無線電監視器被你撿到了?老師說得對,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完美的計劃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意外。”
說著話拖延著時間,張孤梅等候多時的機會終於出現了。門碰的一聲開啟了,出去巡邏的保安們回來了。門房本來是門窗緊閉,形成了一個密室。雖然沒上鎖,可是隻要耽誤那麼一下,李穆就可以拔出泰瑟槍來。等到回來的保安開了門,一瞬間形成了一條通道,張孤梅就從人縫裡面衝了出去。
只要跑出去,那就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換個身份換個名字,就能逍遙法外。眼看著就要出門,忽然間身體失去了平衡,張孤梅摔了個狗吃屎。這時候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呢,張孤梅又站了起來,一歪腳又摔倒了——剛才這一下吃的太狠,他的腳已經斷了。保安們這才反應過來,湧向前去把張孤梅抓住。
一對一張孤梅隨便都能收拾這些保安,一對二也沒問題,一對三就有些吃力了,一對四多半會輸,一對五就肯定會輸。現在可是一對十幾,不但原來在門房的保安動了手,後面進來的巡邏保安們也不甘落後。“怎麼了?他偷東西了嗎?”巡邏保安們紛紛詢問。這事並不稀罕,監守自盜的事情很多保安都做過。保安們薪水低,社會地位低,也沒有什麼前途,守著彷彿一伸手就能取到的金山銀山,受不了誘惑再正常不過。巡邏保安們眼看保安隊長領著人來抓張孤梅,瞬間就想到了這方面去。
“呸,什麼偷東西啊,這傢伙是間諜!”保安隊長趾高氣揚的說,他抓住了張孤梅,自覺新保安公司的副總經理已經拿到了手,就算是總經理也有很大指望,“給我綁起來,警察一會兒就到了,如果他不肯老實招供,我們就先打他一頓,就說是抓他的時候弄到的。大家不用怕,警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肯定什麼都不會說。”
“算了,不要打了。”李穆搖搖頭說,“完完整整的交給警察就好。”譚日貴能派進來一個暗樁,也可以派另一個,要是那個暗樁渾水摸魚把張孤梅打死,那可就難辦了。就算沒有暗樁,群毆起來也不好控制,失手打死人的事情屢見不鮮。還不如直接交給警察,讓警察去審訊比較好,畢竟人家才是專業的。
等張孤梅被捆起來,李穆就走上前去,絆倒張孤梅的是三根很細的線,烏黑色,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其中一根線已經斷了,李穆拿起來扯了一下,很堅韌,還把李穆的手給割破了。張孤梅的腳腕已經完全變形了,腫得好像是圓球一樣,鮮血不斷的滲透出來。他滿臉都是豆粒那麼大的汗水,緊緊地咬著牙,一聲不吭。這種情況大概也沒法子審訊了,“給他包紮一下,把醫生也叫過來。”李穆拿著那些西線若有所思的說。
“這些是碳纖維。”週一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李穆身後,嘖嘖稱奇,“張孤梅也真厲害,居然一腳就踢斷了一根。可是能夠吊起五噸重東西的啊,這腳力還真是大。”說著看了看張孤梅的腳腕,還上去捏了一把,“沒用了,腳筋全斷了,就算接回去,以後也只能慢慢走,跑步都不行,羽毛球乒乓球都沒指望。”被捏了這麼一下,張孤梅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汗透衣背,可卻還是一聲都不出。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李穆每次都覺得很神奇。這些碳纖維不用說是週一冉綁上去的,剛才門窗都關著,張孤梅也要等巡邏保安回來才能逃出去,週一冉是什麼時候綁了三根碳纖維在門口的啊?看那間隔還是仔細計算過的,保證無論步伐大小,都至少能有一根碳纖維起作用。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門口綁了三根線,李穆居然完全沒發現,難道這世界真的有隱身術?
“我一直就跟在你後面。”週一冉說,“這三根線一直都在那裡,不過我剛才稍微提升了一下高度,有備無患嘛。”她把目光轉向張孤梅,“倒是你這傢伙,隱匿術還真厲害啊,連我都走了眼,真沒看出來啊。”張孤梅把眼睛閉上,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