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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邢越累得不行;到了墨城先找了間茶樓喝茶休整去了,自然沒有跟去。

師雨和霍擎在書房秘密談了許久;一個時辰後才出來;見他已經回來,就站在霍府大門邊候著,臉上少了些疲色;她自己卻是身心俱疲。

“看你這模樣;情況很棘手?”墨城的春日依然寒冷,他裹緊披風走過來,一邊重重咳了幾聲,似乎感染了風寒,鼻音有些重。

“此事一時說不清楚。”

邢越切了一聲:“所謂用人不疑,你口口聲聲要我為你所用,卻連事情都不告訴我,我能幫你什麼?還不如回去投靠太常少卿了。”

師雨想了想,抬手請他上車:“那我們邊走邊說吧。”

牽扯到阿瞻的事情,師雨一向不願多言,只是一路走到現在也的確不易。城中官員看似忠心,實際上大部分只是懾於老城主威嚴才安分守己,隨著即墨無白在墨城走動,動搖立場的不在少數。當初即墨彥早已有疾在身,卻一直隱瞞到最後,撒手的突然,她之前什麼準備也沒有,心腹也寥寥無幾。葛賁是軍人,多少有些魯莽,唯有霍擎可以倚仗,若邢越當真可為心腹,實在再好不過。

阿瞻自幼被保護的太好,性格良善,卻因為孤單難免會胡思亂想。如今得知她私自去中原,他心裡肯定不會痛快,只是師雨沒想到他會主動求權。

“為何不直接放權給他?畢竟他才是城主嘛。”為了避嫌,邢越只坐在車門邊,離她有些距離。

“他身體不好,權在手上,很多事情要親力親為,恐怕吃不消。何況他現在只是一時衝動要權,我更不能輕易放手。”

邢越忽然笑了,師雨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笑容。將騙人當成偉業來追求的人多少是沒心沒肺的,可他這笑容卻和往常大不相同,仿若一個歷經滄桑的老者聽到年輕人誇誇其談後一個隨心的笑,帶著寬容、好笑,以及否決。可這一笑又惹動了風寒,他頓時好一陣咳嗽。

“那你為何如此保護他呢?何不乾脆放手讓他歷練?”

師雨長睫微動,眸光半斂,臉上慣常的笑多了些無奈的意味:“我答應過老城主,首先要保證他活下去。”

邢越撇嘴:“首先保證的是他的命,在下不禁有些好奇墨城是不是另有目的了。”

師雨幽幽抬眼:“邢先生說話可要小心些。”

“別衝動,在下還病著呢。”邢越一手豎著,一手捂著嘴又連咳幾聲,撫了撫胸口道:“你打算如何安置我?我總要有個身份才能跟著你吧?”

師雨思忖片刻:“這簡單,你就做我的幕僚。”

“那我能隨時跟著你麼?”

“可以。”

邢越點點頭,似乎很滿意這個決定,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靠著車邊闔目養神去了。

城主府一切如舊,訊息早已送了回來,但門口迎接的只有下人。

師雨快步朝阿瞻住處走,派去盯著的人緊跟在她身後,將近來發生的事說了,有關霍擎當日和阿瞻的談話也一併詳細報上。

當日情形霍擎已經對師雨說過,老將軍並非捨不得兵權,也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在用這法子迫使阿瞻讓步,還有誰比他老人家更瞭解阿瞻身體狀況?阿瞻心軟,肯定會讓步。

在門口站定,師雨如同往常一樣,吩咐撤換阿瞻身邊人,舉步進門。

室內窗戶緊閉,燃著寧神香。下人們伶俐地退了出去,師雨繞過屏風走到床邊,看見阿瞻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神色懨懨,如同萎在雪地的一棵枯草。

“你回來了?”他聽到響動睜開眼睛,看見師雨,伸手拉著她在床沿坐下:“一路奔波辛苦了,你都瘦了。”

他還和以前一樣溫柔,叫人半點脾氣也沒有。師雨沉默許久才輕聲問:“霍叔叔要辭官歸隱你知道麼?”

阿瞻垂眼,長睫掩著微微泛青的眼眶:“剛知道訊息,我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反對給我兵權。”

“他不是反對給你兵權,而是現在不能給你。”師雨嘆氣,言語裡滿是無奈:“阿瞻,你怎麼就不能體諒我們的苦心呢?”

阿瞻抬眼,緊緊盯著她:“那你為何要騙我?”

師雨一時無言。

阿瞻坐起身來,雙手捧著她的臉,直直看進她眼睛裡:“你在看著我的時候,會不會想起即墨無白?”

師雨沉了臉,揮開他的手:“你和他並沒有那麼像。”

阿瞻躺回去,苦笑一聲:“是啊,若我有他那副身子才是真像。看到他,我就更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