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瞻本也不是有心發脾氣,看她這樣又不免心軟,叫她起來,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
那婢女起身後小心翼翼地問:“公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阿瞻失笑:“是啊,我想去城主府,說了你們也辦不到。”
“那有何難?奴婢幫您。”婢女語氣輕快。
阿瞻不禁好笑:“你叫什麼?”
婢女恭恭敬敬:“奴婢叫娟惠。”
阿瞻只道她是安慰自己,心想這姑娘真是夠天真的。
回到住處小睡片刻,娟惠來伺候他喝藥,之後午飯只吃了一小碗細米粥,再無食慾。
娟惠見他精神不錯,提議道:“公子不是說想去城主府麼?這時候城主想必在休息,去見她正好。”
阿瞻愣了愣:“你還真能帶我去啊,不怕城主怪罪?”
娟惠笑道:“公子又不是去做壞事,奴婢沒什麼好擔心的。”
阿瞻尋思片刻,點了點頭:“也好,早去早回,切記隱秘行事。”
走到路上,阿瞻才知道娟惠以前就是從城主府裡撥來的,不過自入了霍府就沒再出去過,路線卻是熟悉得很,他只不過在車中稍稍打了個盹,清醒時已經到了後門。
若非實在擔心師雨眼下情形,他也不會過來,可是真的到了又不禁擔心師雨生他的氣。他將斗篷披好,對娟惠道:“頂多半個時辰我就出來,你就在這兒守著。”
與其說這話是說給娟惠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霍府馬車上下來的人誰敢攔?何況這被厚厚斗篷遮著的人也不止一次出現在後門了,侍衛們只能多留一個心眼,派了一個人跟著他,卻不敢多嘴。
阿瞻進了府中,本要去書房,但猜想如今非常時期,師雨辦公之處必然有不少進出之人,便轉了個方向去了她的住處。
住處只有夙鳶在,正在整理收拾,忽然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進門,嚇了一跳,看到他腰間的霍字玉佩才記起這是當初救她家城主脫險的那位公子。
“霍公子怎麼來這裡了?”夙鳶一邊行禮一邊朝他瞄啊瞄,可惜他太瘦了,斗篷寬大,臉藏在帽簷下後,只露出一小片光潔的下巴來。
她好奇的要命,至今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真是心癢難耐。
“小城主不在麼?”
“是,城主在處理公務,應當很快就會回來,每日她都要午憩的。”
阿瞻點點頭,在桌邊坐下:“那我在此等候吧。”
夙鳶稱了聲是,奉了杯熱茶退出門去,叫了個小廝去報信,自己在門口守著。
阿瞻在房中坐了一會兒,昏昏欲睡,乾脆起身走了走,轉著轉著就進了內室。
師雨與即墨無白那番談話早已結束,此時已在書房裡待了一上午。
趕過來時,夙鳶正從迴廊另一頭走過來,見到她立即迎了上來:“城主來晚了,霍公子已經走了。”
師雨哼了一聲:“還好他走得快,否則我少不得又得罵他一頓,總是不聽話。”
夙鳶見他們如此要好,不禁掩口笑了笑。
師雨一面朝房間走一面問:“沒人見到他吧?”
夙鳶事先得到過吩咐,忙道:“沒有,奴婢一直將他送出門才回來的。”
師雨點點頭,知道阿瞻是擔心自己應付不了即墨無白,原本要責怪的心也軟了一些。
用罷午飯,照舊要小憩片刻,只是想起即墨無白的話,翻來覆去也無法閤眼。良久,她終於坐起身來,走到梳妝檯前。
抽屜裡放著方杭當初給她的摺子,當初只提了一句就已經踩痛了即墨無白,這大概是唯一能讓他無法爬起來的把柄了。
只要公諸於眾,他父親當初私藏軍械卻被皇帝包庇的事就會天下皆知,他就會身敗名裂。
她的手指搭上抽屜,輕輕開啟,忽而一愣,裡面竟然空無一物。
即墨無白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維持這姿勢已經有幾個時辰。
杜泉好幾次藉著添茶送水的理由進來檢視,之前他在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了一道厚厚的摺子,可之後忽然就沒了其他動靜,就這麼看著眼前的摺子發呆。
“公子,要不要幫您把摺子送出去啊?”夜都深了,杜泉實在忍不住了。
即墨無白終於動了,拿起自己印章蓋了上去,卻也沒說要把摺子遞出去。
這本是一道要參師雨的摺子。
嘉熙帝已經親自發來密詔,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