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是周南今年以來的真實心態。時間越久,他的心態就起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不願意沉浸在過去的陰霾下不可自拔,而更看重珍惜和擁有現在的一切。
但他卻絕不允許自己今生再一次“栽”在陳曉寧這個偽君子和真小人的手裡。既然命運的軌跡又將周南和陳曉寧“交集”在了一起,周南就絕對不會讓悲劇發生第二次。
幾乎是在蘭若說話的時間裡,周南就決定立即返回海都,親自把握和處理一些涉及海瀾集團和陳曉寧的事宜。
他倒不是信不過蘭若的能力,而是深知蘭若是一個守規則的人,他擔心蘭若會吃不按照常理出牌陰險毒辣的陳曉寧的虧。
很多齷齪的手段,蘭若是使不出來的,也不屑為之;但陳曉寧卻會無所不用其極,這就更加難以對付,防不勝防。再加上他的家世背景,而國內的商業環境又不比香港,規則在很多時候就是一團橡皮泥周南真的很擔心蘭若和自己一手創立的商業江山。
周南離開寧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晚上接近九點才趕到省城。在省城吃了點東西,稍稍休息了一會,他就準備繼續開車上高速,連夜往海都趕。
在即將進入高速路口的時候,周南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自己走得太急,忘記跟鎮裡的同志交代工作了。
將車停在路邊,周南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馬忠零家裡的電話。馬忠零和老婆孩子正在看電視,突然接到周南電話,有些驚喜。
周南走得急,也沒來得及跟馬忠零打招呼,只是跟張志軍簡單囑咐了幾句。下午馬忠零去彙報工作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周南了。
剛剛開了頭的修路工程半途而廢,施工隊停工撤回,鎮裡包括馬忠零在內的很多鎮幹部,心裡自然不好受,負面影響也很大。但周南又對此沒有明確的表態,態度一直模稜兩可,馬忠零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修路工程停工,縣裡常務副縣長陳東的強勢、咄咄逼人再加上週南的突然離開,這些因素累積在一起,竟然就引發了一種非常荒誕的、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一一說周南被陳東打壓惱羞成怒,離開寧山縣去尋找後臺,準備調離寧山了。
這種流言讓人無語,同時也讓馬忠零這些鎮幹部們多少有些沒底。
“周書記,您在哪吶?”馬忠零匆匆問道。”呵呵,老馬,我家裡有點事情,我回海都一趟,處理完問題就回來,走得太急,忘記足艮同志們打聲招呼了。”電話裡傳來周南鎮定自若的聲音,馬忠零心頭長出了一口氣。
“哦,是這樣啊,周書記,家裡有事,需不需要鎮裡派幾個同志過去幫您處理一下”馬忠零試探著笑道。
周南淡然一笑,“不用。老馬,我馬上要上高速,咱們長話短說。有兩件事情。““第一,我已經跟天空集團方面達威協議,天空集團旗下一家建築企業最遲明天下午開進靠山村接手修路工程,工程款等市裡和縣裡的款子下來之後再跟他們結算。你出面接待一下,然後去縣委向張書記彙報一下。”
“第二,通知張志軍,我邀請的濱海大學的兩個專家明天趕去市裡,讓他帶小宋去市裡把人家接過來,好生招待著。後天一早,安排人家去靠山村一帶檢視調研一下,讓人家給咱們提提規劃發展上的意見。”
“我會盡快趕回來。鎮裡的工作大家上上心,不要耽誤。“周南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清冷起來,“不要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亂了陣腳,失去了分寸。嗯?”
馬忠零心頭一緊,趕緊恭聲道,“我知道了,請周書記放心,鎮裡的同志都是靠得住的。”
周南朗聲一笑道,“呵呵,好。那就這樣了,老馬,你繼續休息看電視,我還要趕路,呵呵。”
“周書記注意安全啊看看您走也不帶個司機。”馬忠零正準備再說幾句,卻聽周南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連夜飛馳,周南趕回海都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他雖然說要回去一趟,但卻沒有說具體時間,所以蘭若和周寧宇夫妻都不知道周南今晚要回來。因為怕蘭若和父母擔心他開車趕夜路,周南也就沒有打電話。
開車悄然聽在樓下,他躡手躡腳地上了樓,然後掏出鑰匙輕輕開了門。
屋裡靜寂無聲,顯然蘭若和周寧宇夫妻都正在熟睡當中。而衛生間裡透出昏暗的光線,周南知道這是母親多年的老習慣,臨睡前把衛生間的壁燈開啟,免得家人上衛生間兩眼一抹黑。
脫掉皮鞋穿著襪子赤著腳,周南輕輕走進了原先自己的臥房一一現如今被蘭若佔據的房間。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