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太窮、各項基礎設施很不完善,連一點工業基礎都沒有;況且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章寧寧實在是擔心在這種地方投資,會血本無歸。
一個上午的時間,先後檢視了三個地址,雖然章寧寧沒有表態,但心裡卻是拿定了主】當亡日“章總,怎麼樣,看了這三個地方,有什麼感覺?不妨直說嘛。對於我們鎮上和縣裡來說,我們會盡一切努力為投資商創造良好的投資環境有什麼意見和看法,章總可以坦言。我們鎮裡能解決的立即解決,解決不了的周書記會協調縣裡儘量幫助解決。”
馬忠零熱情地說著,向宋曉琳使了一個眼色。宋曉琳趕緊帶著新專案辦的另外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幾瓶礦泉水過來,一一遞給了章寧寧等人。
這個時候,周南正在不遠處接縣委書記張強的電話。
雖然這個專案是寧山鎮推動主導的專案,但同樣也是縣裡高度重視的大專案之一,縣委書記張強雖然沒有出面,但對於這個專案、對於來考察的投資商,還是非常關注的。
章寧寧摘下自己的寬邊墨鏡,接過宋曉琳遞過來的礦泉水,微微一笑,眼神卻是有意無意地向周南的身影掃了一眼。
“實事求是地說,貴縣的投資環境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發展市場物流,雖然寧山的地理條件具有一定的優勢,但要知道,要想打造一個繁榮的、長期運轉的市場物流基地,不在於我們投入多少錢、蓋了多少漂亮的園區和廠房,還要看當地的經濟發展水平,能不能吸引到周邊地區的企業來落戶安家”
“也就是說,假設我們這個專案開工建設,主體工程是一個方面,還要在周邊地區建設大量的附屬工程和配套設施這就意味著,我們的投資會更大、投資回報週期會更長”
章寧寧指著四周的空場淡淡笑著。
馬忠零尷尬地笑了笑,卻是無言以對,因為人家說得都是實情。
市場物流基地應該建設在一個比較成熟的市場環境之中,這樣會盡快發展起來並獲得投資回報;但周南的規劃卻是,以市場物流基地的建設帶動周邊經濟和全鎮經濟的發展,實現倒逼效應。
雖然理論上不是不可行,但正如童寧寧所言,難度會加大,同時給投資商的投資帶來相當程度不可預測的風險。
章寧寧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了,因為她知道馬忠零雖然是鎮長,但沒有決策權,跟他說半天等於是白說。
周南跟張強通完電話,匆匆走了回來,只隱隱聽到了章寧寧這番話語的“一個尾巴”。
“章總,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有”
周南笑了笑,望著明眸皓齒的章寧寧,目光中的複雜神色一閃而逝。
但就算是稍縱即逝,卻也讓一直在暗暗仔細觀察他的童寧寧看到了眼裡。
一個上午的時間,章寧寧敏感地覺察到周南時不時投向自己的眼神中蘊藏著幾多“暖昧”的色彩。
這種說不出口的“曖昧”,讓章寧寧心裡的異樣感加重,也讓她隱隱產生了某種排斥,甚至是淡淡的厭惡。
很顯然,章寧寧在找不到自己為何對初次相見的周南懷有異樣感覺的真正答案之後,她就潛意識地將之歸咎於周南,並將周南基於前世情懷而無意識透露出來的某種情愫當成了登徒子的“諂媚”。
真是天大的誤會,複雜的交集。
一念及此,一旦莫名其妙地將周南劃歸了那些垂涎她美色的花中浪蝶行列,童寧寧清秀的臉上便開始“晴轉多雲”,慢慢別過頭去。
如果周南知道她此刻的真實心態,絕對會吐血。
章寧寧雖然沒有直接拒絕投資,但卻提出了土地費用全免、享受免稅等各種政策優惠待遇的一系列苛刻條件。周南聽了這話,就知道章寧寧這不過是託辭了,根本沒有投資的誠意。
在各項政策上享受優惠,這個沒有問題,縣裡已經承諾,該減免的行政性收費一概減免;而享受一定程度的免稅,也不是不可能,這個也可以商量。
唯獨這個土地費用全免,完全就是扯淡。
如果寧山鎮有承擔這麼大規模土地置換和拆迂安置費用的巨大財力,又何至於向外招商引資呢?
馬忠零等人都不是傻子,一聽童寧寧提出的條件,就知道這次投資基本泡湯,沒戲了。
因而,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周南猶豫了一下,輕輕笑道,“章總,咱們還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無論是我們鎮上,還是縣裡,態度是非常明確的:會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盡最大可能地給予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