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都講了一遍,夫人一聽,真是又氣又恨,把老爺請來,一五一十地說了。老爺聽了,也是個氣啊,心想這忘恩負義的人,不治他實在難解恨,於是心生一計,假裝宴請時對姓李感興趣,又賣個口風試探一下,這一探,果真是個見利忘義的傢伙,於是下決心要治他。這麼的,說下這門親事,又讓官員們全作了見證,叫他退也退不得。事後,老爺把事情跟小金說了,小金起初不願意,但後來夫人也勸了,所以也就答應了。”
“為什麼要同意啊?那種人就不能再跟他過了!說不定還要害人的!”我說。
“那倒不一定再敢,畢竟有太守爺在跟前了嘛!只是這情意沒了,實在沒什麼意思。”
“就是!跟那種禽獸在一起,還不如死了!”
“可老爺卻想讓這對鴛鴦重歸舊好啊!”
“噁心!”
“所以,這婚也結了,姓李的也沒辦法了!後來,太守派人到小金老家,說是把她父親接來,結果到那一打聽才知道,張老大已經死了。小金哭了一陣,也就安心侍奉義父義母了。”
“那姓李的呢?太便宜他了吧!”
“他呀,後來也改邪歸正,對小金也挺好的,倆人一直奉養二老。”
“太不公平了!天下男人都一個**德性!”我忿忿不平地說。
“誰說的,我就不是那樣的人!”
“滾吧!”我瞪了他一眼,背過身用被子蒙上頭。
第七十二章
我剛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小丫頭提著個夜壺出了屋,紅玉則服侍著孫正陽重新躺下——經過一夜睡眠,我的精力已變得充沛,滯留在昨天的那種鬱悶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孫正陽說:“起吧,等會說不定來客人呢。”
我坐起來,翻身下床,紅玉衝我笑笑,然後轉身出去了。
我正納悶她去幹什麼,孫正陽說:“在屋穿好了再走,別凍著。”我沒吭聲,走到桌旁喝了點水,水壺雖然不保溫,但不管什麼時候提起來總有熱水。紅玉摟著我的棉袍走進來,臉上始終是笑盈盈的。
有個小丫頭進來說:“準備回老奶奶的小廝在門外候著,讓奴婢問問爺還有什麼話要交待的。”
孫正陽接過紅玉遞給他的茶,漱了漱口說:“照老樣說吧,撿些不打緊的話就行。”
小丫頭答應一聲,掀門簾出去了,而後就聽到屋外傳話和答話的聲音。
孫正陽一邊躺下,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算著,我那倆兄弟今天也該回來了。”
紅玉一面幫我整理衣裙一面問:“也不知道那偷東西的賊抓到沒有?”
我係上領子說:“不好抓吧,一點線索也沒有!”
孫正陽卻不屑地撇撇嘴說:“婦人之見!我告訴你啊,我那倆兄弟跟我打了包票,說只需三天就能捉賊拿髒,絕對不會食言!”
“期限也太短了吧,”我不禁感嘆,“交通又不方便,資訊也不暢通,完全靠人力去打聽,去追趕我看挺懸乎的!而且,他倆去追壞人,也不知道危險不危險。”我扎攏頭髮,看了看紅玉,希望能與她達成共識,她卻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
孫正陽得意地說:“那,這你就甭操心了,我那倆兄弟本事也大得狠!我現在就是怕,”他在被子裡動了動,“怕他們幾位撞面”說著垂下眼皮,好像在想心事。
這時,有人進來通報說:“外面有位姓呂的大爺和一位姓枊的大爺求見。”
孫正陽一聽,立刻答應著說:“快請進來,請進來!”而後對著我眉飛色舞地說:“看!我說什麼來著?”紅玉則迅速地把屋子裡零亂的地方歸整歸整,並把孫正陽換下來的髒衣服扔進木盆,然後端著盆子出去了。
我覺得她那一系列動作特別戲劇化,忍不住抿嘴笑起來,孫正陽卻打斷我,衝我擺擺臉說:“趕快回你屋去!你咋不知道羞呢?”
我“哦”了一聲——其實我是很想知道那兩個人抓賊的結果如何,於是就故意慢慢轉身,並故意慢慢地往門口挪。
就見賴三滿臉笑容地引著書生和背劍的走來,而那兩個年輕人看見我則顯得很意外。
背劍的慌忙弓身說:“嫂嫂,小弟又來討擾了!”書生也忙深躹一禮。
我用手抵住嘴唇小聲說:“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抓到沒有?”
背劍的笑了笑,再次拱手施禮說:“嫂嫂放心,小弟自然答應哥哥,就絕不會食言!”
我好奇地問:“那個賊是誰啊,是店裡的客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