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我,笑著問:“也不知道你愛喝‘統一’還是‘康師傅’?”
我收了笑容說:“隨便,都行!”
不知不覺的,已經九點多了,點點有些困了,小眼睛不停地眨巴著,但因為腦子還很興奮所以一直硬撐著。我抱起他,想哄他睡一會,但他總怕錯過好玩的,所以拼命地抬著眼皮。
我說:“別興奮了,睡會吧,等會要回家了。”見他的小眼皮在掙扎,我忍不住笑著吻了他。
朋友們還沒吃完,我實在不好掃大家的興,兩個男人喝了不少酒,但還沒喝完整件,娟子說等會可以退,而我擔心的卻是誰開車的問題。
我對娟子說:“別讓他們喝了,等會還得開車呢!”
可是娟子根本沒當回事,楊東重申了他的提議。
我瞪了他一眼,說:“不回去怎麼行啊,再晚也得回去啊!”
娟子突然笑起來,嚷道:“今天不回去了!”把我嚇了一跳,虧得周圍夠嘈雜,不然準有人看我們。
他們決定就近住下,而我根本沒有發言權。
娟子說:“喝這麼多酒怎麼開車啊?”言外之意就是:“我想住這!”
我說:“衣服都沒帶,連洗也洗不了,熱乎乎的,多難受啊!”
她從我懷裡搶過點點說:“小乖困了,要趕緊找地方睡覺,回去太晚了!”然後就晃著點點說:“是不是?是不是?”
點點抬著眼皮咧著小嘴笑笑,她就嚷著說:“哦,不回去,咱們不回去了!”
我沒辦法,只得隨大溜了。他們在西司廣場附近找了家二星級的酒店,開了兩間標間,房間安排上當然還是男女分開。
熱戀中的情侶,總是那麼粘糊,我算見識了——倆人白天膩了一整天,晚上還要煲電話粥。
娟子躺靠在床頭,一手握著搖控器,漫不經心地調著臺,一手舉著手機,身體窩成一個怪怪的角度,我看著都替她累。
我說:“小心別把脖子扭了!”她回了我一個大鬼臉,我笑了笑,這就帶點點去洗澡,洗的時間也不短了,等我們娘倆出來,她還沒打完,我一面把點點抱到床上,一面看看她。
故意對點點說:“看你阿姨!”說著扔了個枕頭過去,正好砸在她腿窩上。“酸死了!我的牙都快倒了!”我笑著說。
她根本顧不上回擊,我搖搖頭笑起來,心想:“這就是戀愛中的女人!”
大概是電話那頭聽到了,向她打聽情況,只聽她對著電話說:“是鴨子拿枕頭砸我嗯還行吧”她一面露出甜蜜的笑容,一面毫無意識地捏著枕頭上的線頭。
我對點點說:“好啦,咱們睡覺,不理她!”
點點有模有樣地答應一聲,還學著我的語氣說:“不理她!”快把我逗死了。
點點真是累壞了,一沾床就睡著了,我側躺在他身邊,直到他睡熟了,這才探過身子從娟子床上拿過搖控器。換了幾個臺,也沒什麼好看的,就胡亂看了一會武俠劇。
娟子終於肯歇會了,我不禁笑話她問:“膩不膩啊?”
她滿不在乎地朝我吐吐舌頭說:“我願意!”然後就只穿了件小內衣去洗手間了。她還沒剛回來,她的電話就又響了。
我忍不住輕聲嚷道:“受不了,膩死了!只隔了一道牆,至於嗎?”娟子用腳踹我,我張著嘴假裝很痛的樣子。
她接了電話,那邊卻不吭聲,她連叫了幾聲,對方仍沒反應,於是她猜測說:“是不是壓住電話了?”
我點點頭說:“八成是壓著了,自己還不知道呢!”
她正要結束通話,又突然來了興趣,聽了一會,獨自樂了。
我不禁好奇地問:“說什麼呢,那麼樂呵?”
她招呼我湊過去,說:“你聽,你聽!”
我說:“有什麼好聽的?別偷聽人家說話!”
她忙給我打手勢,說:“快點,正說咱倆呢!”
我剛準備湊過去,她又興奮地笑出聲來,我趕緊朝點點看看,用手比在嘴上,讓娟子小聲點。
我和娟子坐在一起,耳朵貼著耳朵,只聽話筒裡傳來電視廣告的聲音和一些細碎的走動聲,沒一會又是開打火機的咔嘣聲。
娟子給我比了個抽菸的姿勢說:“冒煙呢!”我笑著點點頭。
聽筒裡呲呲啦啦地響著,說話也時斷時續,有人說:“我馬子怎麼樣?”好像是楊東的聲音,娟子聽到這個字眼很生氣。
我勸她說:“別生氣,他不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