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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邊想著,一邊捏著手裡怪獸的包裝紙,站在客廳前面,竟然不敢進去。裡面傳來開心的喧鬧聲,彷彿自己往裡面進去就是一種褻瀆。卻聽一個丫頭叫了一聲“秦小姐”,仔細瞧了瞧,才發現是小玉。一直替司徒闐照看著一些花兒粉兒的。她面上都帶著笑,奇道:“秦小姐怎麼不進去?太太這幾日正說著你呢。”

秦思思面上訕訕的,也跟著她進去,卻見司徒闐正摟著燕喃,湊在耳邊說著什麼。她強撐出笑容:“司徒先生。喃喃。”不能怪她那麼稱呼司徒闐,她見了他就想躲。

燕喃立刻從司徒闐的腿上站了起來,笑著抓住了她的手,笑得一個開心:“你來了啊。”又轉頭瞪了司徒闐一眼:“你去看看寶仔睡醒了沒?他這幾天睡得特別不安穩,你給他把把尿。”他輕輕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笑了一笑走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秦思思一眼。

“思思?思思?”燕喃的聲音響在耳邊,她卻好久才回過神來,忙用笑容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你看我,又躲到你這裡來了。”

“來了還帶那麼多東西?”無視她的嗔怪,思思把手中的東西都遞給了小玉,才慢慢坐下。

“你也是知道的,我家裡那麼多的人,都恨不得我明天就嫁人了。”

“有人關心有什麼不好?”見燕喃臉上出現一絲黯淡,秦思思暗叫一聲不好,倒勾起她的傷心事了。當初她嫁給司徒闐的時候,可是沒有一個親戚的。忙握住她的手,把自己手裡的溫度傳遞給她:“現在司徒先生那麼疼你,你還有什麼好遺憾的?還記得當初在西貢的時候,司徒先生特意找了我去陪你。怕你一個人憋出病來了。那個時候他對你,就已經情根深種了吧。”

“情根深種”四個字著實是肉麻,她裝出一副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的樣子,逗得燕喃咯咯地笑了起來。

是啊。這樣開心的,才應該是燕喃。

司徒闐護她護得那樣好。

“你也不賴啊。提起秦氏集團的秦小姐,誰不是豎起大拇指?”燕喃拍拍她的手心。

“可是沒人敢娶我。”

“是你不想嫁吧?”

“額”難道,她發現了什麼?秦思思忙去看她的神色,卻還是如常的,滿是天真的赤誠的關心。這就是心虛。明明什麼也沒有,卻總覺得羞愧。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她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呢?

二十五歲時候的她,天真明媚,不食人間的煙火,把燕喃當成姐姐;可是現在的她,眉目之間畢竟也有了一些風塵的痕跡了————沒有一個男人寵著愛著,誰會永遠不老呢?

“喃喃,寶仔尿床了!”樓上傳來司徒闐的喊話。

“啊?尿床?你自己解決!”燕喃頭也不回。

“喃喃,我解決不了啊。”司徒闐的聲音裡竟有一絲委屈。

司徒家的司徒寶可真是一個寶貝。司徒闐本來不想要孩子,可是想著是燕喃生的,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但生下來之後,卻寵愛得不得了。誰讓司徒夫人把孩子當成是命根子呢?

也是這個司徒寶,敢爬上司徒闐的頭。司徒闐心中有再多的怨氣,看到那張極像燕喃的小臉,就什麼氣都消了。

現在居然還要親手換尿布

“咳咳。”秦思思輕聲咳嗽,“要不我來換尿布吧?”讓他那樣的男人來做這樣的事,真的是太過分了。

燕喃斜睨了她一眼,攔住:“別!有老媽子呢。我只是要讓他親手照顧兒子。”

她便不好再說什麼。聽說上個月,這一家三口跑去法國旅行了一趟,燕喃打趣司徒闐毫無情趣,居然不會想去“紅磨房”看一看。秦思思心中酸澀:他有你在身邊,自然不會想看歌舞了。

也半真半假地對燕喃說:“都是你們夫妻感情太好,害我都不想結婚了。哪裡再去尋一個司徒先生呢?”

面前的女子,三十一歲了,卻明眸皓齒得令人心折————也許這世上,真的再也不會有另一個這般風華的女子了吧。只見她靜靜地掩唇笑:“司徒闐是好男人,可是別的男人,未必不好。”比如黎文汯,若是在正確的時間地點遇見玫瑰,也是一個好男人吧?比如李俟哲,若是堅強到活下去,也許也能變成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子。

“可是我卻沒有你的運氣。”她脫口而出。說出口之後才覺得不對;燕喃倒沒有計較,擺擺手道:“你看著我運氣好,哪裡知道我先前的苦?”

是的啊。人人都只見了她現在平安喜樂的一面,哪裡會想象得到當日的絕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