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骨頭和地面撞擊的聲音,聽起來生疼生疼的。
她的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有一些隱隱的痛,可是比起他來,應該是要好得多了。心有餘悸地雙手撐在冰涼的瓷磚上,她低頭看著在她身下的君謹言。
他閉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這樣近距離下看,越發的濃密,白皙的膚色,挺直的鼻樑,臉上的每一處線條,都像是上帝的精雕細刻。若非他的唇此刻泛著一些蒼白,他會更加地完美。
“君謹言,你怎麼了?撞到腦袋了嗎?”她有些焦急,伸出一隻手,朝著他的後腦勺摸了過去。
手指,伸進了他的髮絲中,她儘量伸長著手臂,摸索著看看他的後腦勺是否有腫起額地方。
只是不經意間,卻倏然發現他原本閉著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清澈、純淨,卻在墨黑的最深處,隱藏著一份沉沉的慾望。
就彷彿,他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人,也可以是最黑暗的人。
夏琪一個閃神,原本撐著地面的手發軟得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她整個人又重新壓在了君謹言的身上。
她的臉,貼在了他光裸的胸前,彼此肌膚的碰觸,讓她頓時慌亂了起來。
“我我先起來。”她說著,手忙腳亂地打算站起身子,腰卻被他的雙手攬住,重新壓回到了他的胸前。
她上,他下,這樣地貼著,其實更能感覺到他胸膛每一次的起伏,每一下的呼吸。
【026】我不可以嗎?
“君謹言,你先讓我起來,我好看看你到底撞到哪兒了。”她喊道。
“琪琪。”他緊緊地把她的臉壓在了他心臟的位置,就像是要讓她徹底地聽著他的心聲,“我難道不可以是你男朋友嗎?”
她呆愣住了,只聽到他的聲音,繼續響起在她的頭頂前方,“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比起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更加地喜歡你。我也一定會愛上你,你想要的愛,我統統都會給你。”
想要得到她的承認,想要她不再時不時地抗拒他,更加想要她的心甘情願。
她想要推開他的懷抱,可是手指在碰觸到他肌膚的時候,卻又不自覺地遲疑著,胸口中蔓延著一種她難以形容的情緒。
是不忍?是同情?還是心疼?
連她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真的如他所說的,在這個世界上,他對她的喜歡在乎,遠超過任何人。
只是
“我——不可以嗎?”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鋼絲一樣扎進著她的耳朵,穿透著耳膜,刺痛著她的神經。
而她,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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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盛彙報完了在K大招聘的事宜後,把一疊簡歷放在了葉南卿的辦公桌上,恭敬地道,“K大所有對四海集團有意向的學生簡歷,都在這裡了。”
“都在了?”葉南卿的視線瞥了眼那一疊簡歷。
“是的。”李宏盛回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夏小姐因為並沒有投簡歷,所以這裡面沒有她的簡歷。”
“我知道。”葉南卿的聲音依舊平靜,“你先出去吧。”
李宏盛應了一聲,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視線的餘光看了看自己上司臉上的傷,雖然已經經過醫生的處理,可是眼角處依然還有些青紅,更別說唇角處的傷口了。
回想起那天自己在K大見到葉南卿的時候,李宏盛還記得自己震驚的感覺。那個素來整潔乾淨的到甚至有一絲潔癖的男人,卻是以一種平常都見不到的狼狽摸樣出現:衣服明顯地皺著,西裝的扣子有鬆脫的,本該整齊的黑髮,帶著一種凌亂的感覺,最最觸目驚心的是他唇角上殷紅的鮮血。
可是當他看到他的時候,卻是在淺淺地笑著,只是那笑容,有冷,有澀,又有著一種狂烈,混雜在一起,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意味兒。
那時候,葉南卿說說著,“宏盛,我見到夏琪了。”
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卻沒由來地讓李宏盛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偌大的辦公室,只有葉南卿一人。燈光落在他的俊美無鑄的臉上,仿若雕像。
片刻之後,他從抽屜中取出了一份資料,資料最上面的一頁,印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穿著學生服,臉上盡是青澀和稚氣。
女的是夏琪,而男的葉南卿的眉頭微微地蹙起。
君謹言,君家的三少,接掌了君家手中的連鎖酒店,在短短的幾年間,開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