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間,他已穿過國賓館的廣場,來到國賓館的大門前。
沒等他走出去,一名站崗計程車兵已把他攔住,說道:“請出示證件。”
夏文傑把手伸進口袋裡,正要拿出工作證,這時候,另有一名班長走過來,對盤查夏文傑計程車兵擺擺手,說道:“不用查了,這位是稽核的夏處長。”
他看向說話的那名班長,問道:“你認識我?”
“白天執勤的時候見過夏處長。”那名班長含笑說道。
“哦。”夏文傑點點頭,他看看手錶,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他問道:“白天已經執勤了,你晚上還要繼續執勤嗎?”
班長無奈地說道:“換班的班長突然拉肚子,今晚我幫他頂一頂。”
這麼巧?夏文傑暗暗皺眉,他環顧四周,國賓館外面除了山就是樹木,黑漆漆的一片。他問道:“今晚有特別狀況嗎?”
“沒有,一直都很正常,風平浪靜的。”班長搖頭。
“哦。”夏文傑應了一聲。
“夏處長今晚也要執勤嗎?”
“只是睡不著覺。”
班長搖頭苦笑,說道:“我是想睡覺但不能睡覺,夏處長是能睡覺但睡不著覺,我們要是能換一下就好了。”
夏文傑仰面而笑,拍拍班長的胳膊,說道:“辛苦了。”他做過駐軍稽核,當然很能體會基層官兵的辛苦,他話鋒一轉,又問道:“你們的軍營是在國賓館附近的那座軍營嗎?”
“是的,夏處長!”
“到軍營怎麼走,你指給我,我過去看看。”
班長正色一正,抬起手來,指著大門前上山的山路說道:“順著山路往上走,看到第一個岔口的時候,向左轉就是了。”
“謝了。”夏文傑含笑點點頭。
“夏處長現在要上山嗎?”
“怎麼了?”
“這麼晚了,山路又黑,夏處長還是等天亮再去吧!”別看這裡是旅遊勝地,人來人往,但那隻限於白天,到了晚上,山上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黑漆漆、陰森森,也是很恐怖的。
夏文傑笑道:“沒關係,我不怕黑。”說著話,他再次拍下班長的胳膊,而後邁步向大門外走去。
他倒不是非要深夜去軍營看看,只不過他晚上睡不著覺,在國賓館內又實在太無聊,想到外面隨意走一走,散散心,順便去瞧瞧附近的軍營。
正如班長說的那樣,上山的路太黑了,即便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也毫不為過,尤其是道路兩旁的樹木,樹葉早已掉光,隨著山風颳過,光禿禿的樹枝顫動搖曳,彷彿無數只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巨爪,猙獰又恐怖。
夏文傑並不太信鬼神一說,但獨自走在山路中也是有不寒而慄之感。
他大概向山上走出幾百米,果然看到前方有一處岔路,他按照班長的提示,轉身向左走,來到山路邊的欄杆前,站定,探頭向下一瞧,映入眼簾的有院子,有營房。
這座軍營的地勢較低,站在山路上,正好可以把軍營的內部俯視得清清楚楚。還挺大的嘛!夏文傑眯縫著眼睛,只隱約把軍營看清個大概,不過大致的面積他還是能判斷出來。
軍營距離國賓館太近了,國賓館那邊若出事,軍營裡的官兵用不上五分鐘就可以完全集結和增援,可以說就守衛而言,國賓館可算是萬無一失。
想到這裡,他兩眼射出精光,揉著下巴陷入深思,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國賓館會受襲呢?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惴惴不安是怎麼回事,原來在自己的潛意識裡是擔心國賓館會發生意外。
他這種擔心完全是在潛意識裡,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現在明白過來,仔細想想,覺得自己潛意識裡的危機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明天,他們要用引蛇出洞的辦法來對付恐怖分子,那麼恐怖分子會不會也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呢?
要知道明天的行動特勤組人員要傾巢出動的,能留守在國賓館內的特工,充其量也就兩三個人而已,可以說那時候的警衛工作全部落在站崗放哨計程車兵身上,萬一恐怖分子前來偷襲,他們能擋得住嗎?
夏文傑激靈靈打個寒戰,不由得倒吸口氣。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恐怖分子又怎麼可能精於算計到這種地步?他們故意放出訊息,以犧牲一部分人為代價,目的是要引走李震山身邊的特工,然後再趁虛而入,殺他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還能叫恐怖分子嗎?簡直比正規軍還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