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模糊、昏昏沉沉的夏文傑抬到木屋裡端的儲藏室。
儲藏室是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小木門,裡面堆放著不少的雜物,即有工具,也有一些日常用品。
安巴取來一張毯子鋪在地上,讓夏文傑趴在上面,烏娜吉則點著油燈,仔細檢視夏文傑背後的傷口。
“怎麼樣?你能不能治好?”安巴眼巴巴地看著烏娜吉。她是這座小村子裡唯一一個懂得醫術的人,如果她都治不了夏文傑身上的傷,他也就徹底沒救了。
烏娜吉仔細看了好一會,點點頭,又搖搖頭,模稜兩可地說道:“我試試吧,安巴,你去把我醫藥箱拿來。”
安巴答應一聲,走了出去。時間不長,他從外面拿起來一隻皮箱子,放到烏娜吉的旁邊,開啟,裡面有一些藥品、紗布和小工具。
烏娜吉先是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藥,倒出兩粒,遞到夏文傑的嘴邊,說道:“吃下去。”
夏文傑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了兩顆白色的藥丸一眼,聲音微弱地問道:“是是什麼”
“安眠藥。”烏娜吉說道:“你背後的傷很重,等會我得幫你把子彈取出來,肯定會很痛,先吃兩片安眠藥睡過去,可以好過一點。”
夏文傑是意識模糊,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微微搖頭,說道:“不行我我不能睡覺我現在得保持清醒”說話的同時,他慢慢轉頭,把腦袋扭向一旁。
“但是我要幫你取子彈,你受不了的!”烏娜吉眉頭緊鎖地說道,和其他懂醫術的人一樣,患者不聽自己的話,一意孤行,自己的心裡會很不痛快。
夏文傑慢慢點下頭,說道:“我可以可以挺住。”
她一臉無奈地搖搖頭,最後還是把兩片安眠藥裝回到藥瓶裡,然後取出酒精燈,點著,又拿出一把醫用的鑷子。
她動作嫻熟地先是用酒精燈把鑷子烤了烤,接著又用酒精棉把鑷子尖擦拭乾淨,低頭看了夏文傑一眼,說道:“你忍著點。”說話的同時,她向一旁的安巴點點頭。
後者會意,把夏文傑的上衣一件一件的脫掉,等他上身赤膊之後,他的背後只能用血跡斑斑、慘不忍睹來形容。
安巴看得暗暗咋舌,他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明明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走路?如果他知道夏文傑是從中午一直跑到現在的話,估計他的下巴都得掉下來。
烏娜吉看眼夏文傑,拿起一團紗布,放到他眼前,說道:“你把這個咬住!”
夏文傑深吸口氣,張開嘴巴,把她遞來的紗布咬在口中。烏娜吉拿著鑷子,夾住插在夏文傑背後上的一塊小鐵片,緩緩地向外拔。
鐵片插在夏文傑的身上,他還沒感覺有多疼,可隨著烏娜吉把鐵片拔出來,一股鑽心的劇痛立刻由傷口處傳來。
他把扣口中的紗布咬得死死的,硬是一聲沒吭,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不斷地滴淌下來。
叮噹!烏娜吉把夾下來的鐵片放進一旁的茶缸蓋子裡,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安巴好奇地把血跡斑斑的鐵片捏起來,嘟囔道:“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沙槍的子彈嘛!”他用過獵槍,但可沒用過手雷,不知道這是手雷的彈片。
烏娜吉沒有理他,專心致志地幫夏文傑處理傷口。隨著彈片被拔出來,傷口處立刻流淌出大量的鮮血,烏娜吉一邊用紗布堵住傷口,一邊拿出止血藥,灑在他的傷口上。
這還只是一處傷口而已,夏文傑的背後有十多處這樣的傷口,有些彈片插在他的背上,還有部分露在外面,可有些彈片已完全嵌入到他的皮肉中,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烏娜吉只能把鑷尖插進他的傷口裡,把嵌入其中的彈片硬夾出來。
沒有麻醉藥,夏文傑又不肯吃安眠藥,在清醒的狀態下被這樣處理傷口,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換成旁人,這時候恐怕早已疼得死去活來,可夏文傑由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不過他整個人就像是剛被水淋過似的,從頭到腳都已經溼透了。
別說安巴看得咋舌不已,就連烏娜吉亦是暗暗心驚,甚至都懷疑這個青年是不是沒有痛覺神經,不然他怎麼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疼痛?
烏娜吉幫夏文傑處理傷口暫且不提,且說以車智仁為首的東盟會眾人,他們順著夏文傑經過的痕跡一路追下山坡,到了山腳下,人們都有些傻眼,因為這裡的腳印不再是隻有一列,而變成了許多列,有名大漢氣喘吁吁地回頭喊道:“仁哥,這裡有很多的腳印!”
車智仁順著山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