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愈面容緊繃,一揮手,示意讓人將她扶起坐好,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然聽得外間有人稟報:“御神衛吳風帶了法師一行請求見駕!”
“宣——”齊愈喚了一聲,轉向殿中之人,低沉道:“你們都退下,王爺留下來寰兒的死,朕不會就此罷休的,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柳貴妃聞言,身子輕顫,卻是掩面哭道:“皇上,一定要給寰兒報仇啊”
一隊侍衛過來,端木澈哼了一聲,昂首走在前面,柳貴妃被宮女扶著走在後面,就在出得殿門的剎那,一名太監領著三人匆匆而來。
端木澈呆了一下,望向那迎面大步踏進的人影,走在最前方的正是吳風,只見他一身銀裝,風塵僕僕,那跟在身後的兩人,一人身著純白布袍,面容清俊,儼然便是帶髮修行的高人模樣,另一人則是一身黑衣,隨從打扮,一臉幹練,這容貌,何等熟悉,卻是薩朗和尹方!
糟,是他們
秦易之不是說還要一兩天,怎麼現在就到了?
直看得心頭一驚,不由自主回頭望向齊越,只見她眼眸深幽,正是一眨不眨看著自己,來不及多想,只輕輕看他一眼,隨即撤回目光,低下頭緩慢朝前走去,與三人對上一眼,張了張嘴,便是擦肩而過。
蹙眉朝前走去,只聽得身後傳來跪拜行禮之聲:“草民叩見皇上!”
心頭一緊,齊越啊齊越,他可會,當眾揭開他們兩人的身份?
回到坤夜宮,宮女盡數換了面孔,宮門處也果然加了守衛,戒備森嚴
沒想到,自己卻是會被禁足
端木澈苦笑一陣,在房中坐了一會,對於送來的飲食,沒有一點胃口,也確不敢吃,只推說身體不適,關了房門,悄悄打坐練了一會功,好歹減輕了飢渴的感覺。
靠在榻上,將這半日的遭遇整個回想一遍,越想越是心驚,想到那慘死的孩兒,又是一陣惻然,情不自禁落下淚來。
如此迷迷糊糊想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練武之人,即使在睡夢之中,也是有著一絲警醒,朦朧間,忽然感覺不對,一絲溫熱的氣息欺近,尚未睜眼,已是一掌揮去。
手掌伸在半空,腕際被人輕輕握住,有人輕喚一聲:“是我。”
睜眼一看,齊越一臉關切站在面前。
“原來是王爺”輕輕抽回手,坐起身來,望向窗外,園子裡已經是月上枝頭,原來她竟然睡了那麼久!
想起齊愈的警告,不覺問道:“王爺怎麼來了,難道不怕皇上知道,加以責罰嗎?”
齊越輕聲道:“這算什麼,是擔心我嗎?”
端木澈咬著唇,沒有說話,卻見他從榻邊取了一個食盒過來,遞到面前開啟,卻是些清淡飯菜:“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我給你送些吃食過來,趁熱吃吧。”
說著,將一雙銀筷塞進她手裡,又道“這幾日,我只能夜間過來,這白天的時候就用這銀筷試毒,應無大礙。”
“你”剛一張口,便是被他打斷道:“有什麼話,等一下再問,先吃飯了。”
端木澈暗自嘆氣,接過銀筷,慢慢吃起來,齊越在近旁坐著,靜靜看著她的動作,表情那麼安詳,那麼自然,看得她微微皺眉,卻也默不作聲。
“薩朗與尹方,到底進宮來做什麼?不止是前來救你那麼簡單吧?”吃過之後,正在喝湯,齊越突然問出一句,端木澈一口湯含在嘴裡,險些吐出,勉強嚥了下去,卻是嗆了一口,猛烈咳嗽起來。
“你呀,小心些”齊越趕緊伸手過來,給她輕拍背部,好笑道:“你在怕什麼?可是心裡有鬼?”
“咳,咳,咳咳咳”端木澈又咳了幾聲,側身避開他的手,冷笑道:“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會怕什麼!”
齊越湊近過來,眼中帶著一絲探究神采:“說的那麼理直氣壯,你真的沒做虧心事?”
“我”這個人幹嘛靠那麼近,眼神那般溫柔,竟讓她心中漏跳了幾拍,當下冷了面容,沉聲道:“男女有別,請王爺自重。”
“你還是不肯對我”齊越嘆一口氣,緩聲道:“今日你走之後,皇上馬上召見了他們兩人,雖然有些驚詫於薩朗的外面,但是因為寰兒的事情,心中傷痛,總算是沒有多想,未起疑心。”
齊越見她沒有說話,又繼續說道:“薩朗自稱是雍西群山中修真煉道之人,獻出那冰川紅蓮,皇上見了很是高興,大為嘉獎,還問了很多相關問題,相談甚是投機,屆時薩朗還將為寰兒做一場法事,超度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