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低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醒來的時候,天色又是昏黃,這一睡,竟是大半日過去。
而手臂一伸,頓感不同,身下觸感柔軟,屋內擺設也是全然變樣,卻非安心園的書屋,而是回到了悠然園的寢室之中。
腿間疼痛難耐,纖腰彷彿就要被折斷一般,比起那新婚次日的記憶,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居然,被他用強
沒有愛意的歡情,原來竟是如此不堪
望著那屋中煥然一新的喜慶景緻,不覺苦笑出聲,過不多久,這瀲灩公主就要進門,自己卻算什麼,這一身青紫紅腫的印記,那般可憐,又可笑
是的,從她躍上牆頭,憤然離家出走的那一瞬,她便是放棄了他,也失去了他,再也沒有擁有他的資格,可是,要她看著他另娶別人,她寧死都做不到!
正想得出神,房門微動,身子被摟了過去,擁進一副寬闊溫暖的胸膛之中,一如沉睡中的低沉道歉之聲,又一次在耳邊響起:“洛對不起”
“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擁緊了被褥,聲音如冰雪般清冷,心間也是逐漸寒徹。
“對不起原諒我”齊越大手輕顫,捧起她的臉,修長的手指伸來,拂去那不住流出的珠淚,喃喃道:“我太怕失去你,我昨夜完全喪失了理智,我真是混蛋,我怎麼捨得如此對你,我真是無顏見你”
凌宇洛咬唇望著他,恨聲道:“那你現在還來做什麼?你應該離我遠遠的,或者,我應該離你遠遠的!”
“不!”齊越痛叫一聲,猛然搖頭道,“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把它統統忘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多麼誘惑人的前景,可是,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心頭那道疤,那根刺,卻是永遠梗在那裡,他們,還能再回到從前嗎?還能嗎?
曾經的記憶,又一次鮮活湧上心頭,她與他,曾經那般激烈相愛過,又是那般決絕對峙過,以為他毫不留情射過自己一箭,所以也狠狠回敬了他一劍;以為他與別人一夜情事有了孩兒,所以也固執與他人親熱來刺激於他
這一切糾葛,歷歷在目,原以為自己被拋棄,被背叛,到頭來,真相大白,卻是自己傷了他,也負了他。
不知,用這餘生,去償還,去撫慰,夠不夠?而他,接受與否?
凌宇洛撫著額頭,心中酸苦,只是低聲說著:“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你晚些再來”
“好,我出去,我等下再來。”齊越滿懷歉然與熱切看她一眼,大手抬起,似是想要撫她一下,伸到中途又無力垂下,嘆一口氣,輕輕退了出去。
人影已去,只那一聲嘆息,猶在耳邊,不歇。
過不多時,門聲又響,卻是清兒與溶兒進來,送來乾淨衣衫與溫熱飯食。
“自王妃進宮之後,王爺就一直沒個笑臉,現在王妃終於回來了,大家也都放心了。”清兒一邊為她更衣,一邊歡喜說道。
凌宇洛瞥了一眼那一屋的光彩亮麗,心下煩躁,忽然想起一人,不由問道:“對了,吳侍衛呢,他現在人在何處,我有話想問問他”
伊蓮生辰那一夜,他們三人,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卻是沒有完全明白。
清兒詫異道:“吳侍衛不是送婚書去了嗎,這路途遙遠,沒有兩月時日怕是回不來的,王爺難道沒跟王妃說過?這一陣,府中都在為此事忙碌呢”
凌宇洛應了一聲,道:“王爺確實說過,我自己沒在意,還以為”還傻氣以為,他只是開個玩笑,氣一氣自己,不想竟是真的
心,又一次沉到谷底,擺了擺手,輕輕道:“你們下去吧,我想睡一會。”
靠在榻上,思前想後,心亂如麻,不知不覺已經是月上樹梢,今晚的月兒,更加明亮,更加圓滿了。
窗戶咯吱一聲開了,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白光閃過,那毛茸茸的猴兒已經是撲進自己懷中,不由輕呼一聲:“小白!”
這宮中待得幾日,竟是險些忘了王府中還有這寶貝在!
沉鬱的心情暫時拋開,一把摟住那小小的身子,動情道:“小白,是我啊,我回來了,不論如何,今後我不會再不認你,我們也不會分開了!”
小白欣喜異常,湊近過來,連連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呵呵直樂。
“你這色猴!”凌宇洛啐它一口,不覺想到那靈山之上無憂無慮的歲月,突然嘆氣道,“我當年為了一塊桃木牌,不惜女扮男裝,千辛萬苦上得靈山拜師學藝倘若,當初沒有遇到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