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拋起,將人摔得粉身碎骨;巨大的身軀左右擺動,隨意衝擊,連人帶馬皆是撞得飛了出去,馬群頓時四處逃竄;那粗壯的象蹄踩到地面的步兵身上,慘嚎不斷,肢殘腿折,人身立時成為肉餅。
這象兵卻是薩郎多年潛心訓練的秘密武器,本為護教之用,一向秘而不宣,之前也從未出現在戰場上,那水月與金耀是為中原大國,素日只有偶有聽聞,哪裡真正見過這等魁梧龐大,兇猛巨靈之物,不論騎兵步兵,都是驚慌失措,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薩郎所騎這頭巨象,身軀明顯比周邊群象還要高出一大截,正是象王,此時象王頂上一聲低鳴,大隊象兵得令,撒開四蹄,乘勝衝擊,朝著聯軍沒命地追趕,霎時聯軍死傷遍野,陣線大亂。
一時間,黃沙滾滾,鮮血橫流,這廣袤大地都被染得血紅。
邊城城牆之上,金聲響起,端木澈朝後看去,只見顏青已經立在牆頭,朝她揮手,再看向眼前被象兵衝擊過的慘烈景象,心中惻然,喚道:“不要追了,招呼它們,收兵回城去吧!”
“一切聽憑殿下吩咐!”薩郎初試鋒芒,首戰告捷,此番又是懷抱佳人,自是心滿意足,開啟丹唇,急促出聲,一陣滴哩哩的哨音響起,前方群象紛紛停止攻擊,在象兵指揮牽引下,收隊返回。
這一場大戰,火象大軍天將奇兵,出其不意,卻是大獲全勝,那水月與金耀聯軍,死傷慘重,數以千計。
當晚,火象大軍整頓完畢,在城中擺酒設宴,犒勞全軍,慶祝大戰告捷。
“薩郎大祭司,這回勝利,你是最大的功臣,來,我敬你!”顏青端了一碗水酒過去,大步走向薩郎,高聲說道。
“顏將軍過獎了,這等雕蟲小技,實在不足掛齒,將軍手下的精兵強將,真刀真搶對敵,那才是一等一的好漢!幹!”薩郎爽快舉杯,一口飲盡,接下來,卻是又倒了一杯水酒,朝端木澈走來。
見得那身影徐徐走近,端木澈輕輕笑道:“薩郎,我們都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真沒想到”說罷,酒杯過來,與他小相碰,仰頭飲盡。
薩郎肅然道:“將殿下一人置於邊城險境,薩郎實在做不到,那求親之事,薩郎暫且放下,此番決心與顏將軍聯手,先將這外來的虎狼驅逐出我火象之地去。”
端木澈想到他那象兵站隊的巨大威力,不由伸出手去,歡喜道:“有你加入,真是榮幸之至!”
薩郎愣了一下,籠在袖中的大手卻是被她握住,輕輕一搖,只覺那小手柔若無骨,觸感細緻嫩滑,放手之際,心中卻是空虛莫名。
“殿下,那冰川紅蓮,你可是已經服用了?這嗓音怎的不見好轉?”
端木澈哦了一聲,答道:“我見那花生得美麗無比,暫時沒捨得吃,就讓它多留幾日吧,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真要變成女聲,說不定我反而不習慣。”抬頭瞥他一眼,笑道,“你可是覺得我這副嗓音很難聽?”
薩郎搖頭道:“當然不是,殿下如今嗓音雖然低沉暗啞,卻也是十分迷人。”
“你,真是會說話,盡說讓我開心的!”端木澈心情大好,接著又喝下幾杯,側頭去看顏青,只見他被一大群士兵簇擁著,不住灌酒,也許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也是微微側頭過來,四目相對,都是意氣風發,滿懷喜悅。
薩郎在一旁看得真切,眼神一黯,只是不住端杯灌下去,不一會兒,便是嘴倒不醒了。
月色幽靜,冷風習習,端木澈微有醉意,夜不能寐,索性出了營帳,拾階而上,站到那城牆上憑欄遠眺,身邊有手持長槍的巡視士兵交錯走動,塔樓上計程車兵也是雙目圓睜,全神戒備,盯著對面的聯軍大營,那裡黑影幢幢,隱隱有著火光,卻不知又是怎樣一番情景。
過不多時,身上一暖,卻是一條柔軟的狼皮內裡披風搭在肩頭,尹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主,城牆上風大,還是早些回營歇息吧”
“謝謝”輕輕側頭,朝他一笑,“我睡不著,看看月亮,這就回營去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說罷,兩人緩緩下得城去,尹方將她送至營帳外間,便是行禮告退。
營中一片黑暗,顏青應該還在那酒宴席上,據說他酒量過人,平日在軍營之中難得喝酒,今晚一定是不嘴不歸,唉,自己卻是滿腹疑問,那麼多問題想問他,看來只能是等到明日了。
往日睡前都有熱水梳洗,今日情況特殊,忘了準備,聞著身上發出的陣陣酒氣,便是穿過一片小樹林,朝著那士兵們營帳之後的水井走去。
蹲在井邊,小心吊下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