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桐起先梗著，後來小聲的啜泣，隨後，天琪感受到，她的浴袍，肩膀那溼透一片。

過了一會兒，天琪輕拍她的肩膀，她終於抬起頭看她。

“要是你，你怎麼辦？”那種對未來的不確定讓天琪驀地一緊，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和紀承陽這樣，她

蘇桐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如果是她，這是一個難題。

“要不，你打電話問問阿姨？”

天琪試探性的建議。

蘇桐正準備回答，就聽到門鈴一陣響。

天琪安撫性的拍拍她，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鎖鏈，看到站在那裡身材欣長，面露疲憊的秦卓一，一言不發的開了門讓他進來。

蘇桐垂著頭，就看到面前一雙做工精緻的皮鞋，順著往上，便是剪裁得體的一身西裝，只是那個人的面容並不是原來那般的意氣風發，沉沉的，眸子裡的擔憂讓她的心裡驀地一緊。

她說不出話來。

*

夜色深重，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已是凌晨的樣子了。白日喧鬧的街道，只有三三兩兩的計程車司機在轉悠，可能是希冀著還能拉到一兩個加班的夜歸人。

市區大道暢通無阻，橙色的路燈不斷後退。蘇桐窩在副駕上，沉默不發一言。只是看著車窗外的夜景，不知何時，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冬雨，有些許的寒風從未關緊的車窗滲進來，她也還是不動。

秦卓一抿著嘴巴，下巴的線條繃成好看的弧線，他餘光掃到蘇桐的動作，倏地將車停靠在路邊，橡膠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終於將她從神遊中喚醒回來。

蘇桐目光木木的，乾澀的看著已經有怒意的秦卓一，眼裡滿是困惑，似是在問“怎麼了？”秦卓一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憤怒而顯得青筋暴起，只是隱在黑暗中，蘇桐才沒有發覺。

秦卓一竭力剋制自己，壓下對她的擔憂，到底還是捨不得對她發火，傾身過來，蘇桐不知道他要幹嘛，瑟縮的一躲，卻是被他灼熱的氣息嚇到。

秦卓一伸過去的動作在半空中一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吐出一句話：“給你關上窗戶，下雨了。”

蘇桐看著他眼裡的小小的自己，忽的睜不開眼睛，她不敢看他眼裡的感情，她受不住，她怯懦了。

在紛亂的資訊砸來的那一刻。

終究是不是要辜負了？

☆、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感受到蘇桐的目光，秦卓一關上車窗，伸出手感受她額頭的溫度。

“我沒事，就是好累。”蘇桐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輕輕的開口，外面偶爾有一兩聲的汽笛，她的聲音小的幾乎不可聞。

秦卓一什麼也沒說，掛檔往目的地而去。

*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秦卓一將車子開進熟悉的小區，蘇桐才意識到身在何處。

“怎麼會來這裡？”她輕聲開口，這裡是他們之前唯一的愛巢。秦卓一將車子開進地下車庫，停好車位，解開安全帶才淡淡的開口。

“回家。”

不等她再說什麼，繞到她這邊開車門，不等她有動作直接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你幹什麼？”蘇桐驚呼，卻還是伸出皓腕擁住他的脖頸，以免掉下來。

“你不舒服，我抱你上去。”秦卓一說的臉不紅氣不喘，蘇桐窩進他的懷裡，感受著他噴薄的氣息。

暖暖的，熟悉的味道。

再吸一口，以後或許感受不到了。

蘇桐心裡想。

**

因為是凌晨的緣故，所以電梯更是沒有人。

秦卓一抱著蘇桐氣定神閒的走進去，按下他們的樓層，還是沒有放她下來。

蘇桐仰頭看他，他留給她看的只有剛毅的下巴，還有好看的俊臉，那張深入她骨血的臉，此刻她只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是不是很帥？”秦卓一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促狹的說她，語氣裡的得意洋洋溢於言表。

蘇桐嗤笑：“臭美！”

似乎所有的不愉快和痛苦都沒有來過，這一刻，只剩濃情蜜意。

蘇桐埋在他的懷裡，揪著他的肩膀。眼前就是他的喉結，裡頭的襯衣鬆開了釦子，領帶不知所終，再往上就是她撫摸過無數次的下顎。

蘇桐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像原來那樣閉著眼睛感受他堅硬的觸感。

面板不是女生的那種滑，但是觸感很好，蘇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