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飄入鼻尖,摩挲著冰冷的門框,我看著那處反著光線的攝像頭。
姚澤,你是不是也透著那一處在看著我呢?
我轉身,門後突然傳來聲響,我慌亂的回頭,門後出現的陌生面孔帶著疑惑的看著我,我苦笑,直到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姚澤確實是走了!
遊魂似的在學校晃盪著,偶爾有認識的人錯身而過,招呼以後我依舊無言,曾經的風雲人物,如今也只是過往。
時間在流逝,人的記憶很挑剔,能記住的只有自己在意的。
我來接你回家(4)
而那些帶不走的、留不下的,就交給風吧!
我抬頭,看著藍天,姚澤,我要走了,這個世界如此殘忍,我卻必須堅持的活下去,所有的所有我都一併拋棄。
毫無目的的流浪,我走走停停,直到山窮水盡,直到彈盡糧絕。那一千萬的支票我沒有兌現,永遠的封印著。
我想我果然是喜歡海的,最後一站依舊是緊靠海邊。我應當感謝路加,讓我有足夠的能力獨立出來。
我真正的成了海的女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我同周圍的漁民一起出海捕魚。
在這個海島,女人們皆是守在家中等待丈夫的歸來,獨獨只有我同一群男人們辛苦勞作。
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不理會別人怎麼想,每天我將那些捕捉到的成果賣給批發的小販,如此重複著。
生活單純而充實,沒有那些爭鬥,沒有大起大落的傷痛,真真實實的平靜生活。
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少次的日出日落,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再一次的回覆粗糙,聞著滿身的魚腥味,意外的覺得心安。
那一天,我出海回來,一身狼狽,正同同出的漢子們整理著捕捉到的成果,大夥吆喝著哼著出海之歌。
我只是默默的將魚傾倒回女人們拿來的桶中。
“菲菲——”
我抬頭,有些朦朧的暮色中,半邊晚霞映紅了來人的身影。
手中魚兒跳脫而去,彈起點點水花,我微微眨眼,眼前的人兒變得清晰,周圍的哼唱聲也突然停止,片刻的靜謐後再次回覆嘈雜。
我站直身子,看著漸漸走近的人,有些驚訝,世界原來如此之小,我潤了潤乾澀的唇,“懷遠!”
蔣懷遠走近我,皺緊了眉,不管我身上的髒溼,抬手握著我的肩,“你居然逃到了這裡。”
我笑了,逃?我沒有逃,我只是在尋找平靜的生活,我不知道蔣懷遠怎麼會在這裡,視線所及卻是他身旁出現的高挑女人。
我想蔣懷遠也有了他自己的生活了。
“我都知道了!”蔣懷遠嘆息著,抬手撫開我粘在臉上汗溼的髮絲,“難為你了!”
我來接你回家(5)
四個字,酸了我的鼻尖,我撲到他懷中,抓著他的衣衫狠狠的哭泣,“姚澤死了,姚澤死了??????”
蔣懷遠輕輕拍著我的肩頭,安撫著,“都過去了,沒事了!”
我搖頭,都過去了,但是怎麼可能沒事?那樣鮮活的生命,就這麼突然的沒有了,怎麼能夠沒事?
蔣懷遠深深嘆氣,卻也沒有再多說話。
鄰里鄰外人都很好,見我有客人便讓我早些回去。
我沒有帶他們回我的住處,因為寒酸,也因為不想要他們再插入我現在的平靜了。
街頭小餐館內,我平復下情緒,看著對面坐著的兩人,微微笑著。
我自己的幸福已經沒有辦法握住,但我卻是希望別人都能幸福的。
蔣懷遠在向我介紹那位女子以後,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有些猶豫的動了動唇角。
蔣懷遠也已經不小了,看了看那個一直溫婉坐著的女人,我淺笑著開口,“恭喜你了,蔣三哥!”
蔣懷遠轉頭看了看那個女子,輕輕點頭,“小慈等了我很多年。”
“所以你要更加珍惜,一個女人沒有多少青春等待。”我執起桌上茶杯,淺抿著。
小慈沒有說話,即便蔣懷遠慎重的介紹她也只是朝著我點了點頭,從頭到尾她都是溫婉的笑著。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蔣懷遠輕笑著,“小慈不會說話!幾年前一次火災灼傷了嗓子。”
火災,又是火災,我垂眸看著杯中漂浮的茶葉,我似乎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天的可怕畫面,手指忍不住有些顫抖。
蔣懷遠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回莫離鎮吧,路伯伯他們都在等著你。”